城市裡的一條狗(全本)

第15部分 (第4/4頁)

麻六笑得很勉強。

麻六帶著小鳳走進金泉市正是萬家燈火通明的時候。寬敞的街道上，車輛穿梭，人來人往；一層層高樓上，彩燈高懸，美麗壯觀。歌聲、人聲、汽車的喇叭聲交匯在一起，像一臺失去了指揮的大合唱，彈奏出一曲雜亂無章的音樂。

在那條燈火輝惶的建國路，麻六和小鳳漫不經心地走著。

小鳳覺得麻六像幽靈一樣徘徊在她的身邊。當然，對於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人這樣一塊走在大街上，要說有多難堪就有多難堪。不說麻六會不會把她害死，而是他倆根本沒必要這麼走在一起。其實，要錯是她錯了，也許是她太輕率了，麻六給了她根麥杆，她就當柺棍拄，當初她就不該跟麻六到夢沙龍歌廳，到了夢沙龍歌廳就不該跟他走，眼下她連起碼的自由也沒有，哪裡還能說得上安全，如果好好在夢沙龍歌廳待著，哪怕淪落成一名*，也不會連自由也沒有，可是現在……

現在麻六不知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一天一夜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難道就要這樣走到天明。

麻六這時候也不知道往那兒走，金泉對他來說很陌生，雖然說他在長安的鋼廠幹了幾年，但是金泉幾乎沒去過，只是在火車上看到過那麼一兩次，那也是走馬觀花式的，甚至連走馬觀花都不是。他之所以來金泉，並不是金泉有多大誘惑，完全是無目的地來到這裡。

麻六心事重重地走著。

小鳳心事重重地跟著麻六。

好長時間，他倆幾乎連一句話也沒說，像兩個情人鬧了彆扭，但都不願意傷害對方地馬上走開。

沉默是殘酷的敵人。

小鳳實在走不動了，便緊走了幾步問麻六，“你要到什麼地方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麻六說。

小鳳說，“快把人累死了。”

“那麼歇一會？”麻六扭頭看著小鳳一臉哭相，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