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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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
呂書記很清楚,檢舉信上講的即使是事實,在附一這樣的大醫院也算不上什麼。醫院裡佔據重要職位的那些人,有幾個沒拿過代表的錢呢?恐怕只有他辛老前輩了。他想。
呂書記正要看上級下發的內參,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是學校紀委黃憲打來的,問呂書記收到了關於辛飆的檢舉信沒有。呂書記佯裝沒收到。黃憲說:“老呂,檢舉信還不知哪些部門收了呢?你們還是上點心,和辛老好好談談。”
“要談你們談!”呂書記很不客氣地說:“別人不清楚,難道你我還不清楚嗎?像辛飆這樣好的專家江海還找得出第二個嗎?”
呂興國撂下電話,感到桌面油漆的氣味在急速地膨脹著,黴樣的味道刺得他的鼻子乃至全身很不舒服。他在屋子裡踱著步,看君子蘭低垂著頭,自言自語道:“這年月!做君子難,做紀檢難上加難啊。”說完,他把手機關掉,扔在辦公桌的抽屜裡,踏著樓梯,一節節走下去。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辛老的實驗室。隨口問一個學生:“辛導呢?”
“書記,您有事找他嗎?他下週就回來。”瘦瘦的戴眼鏡的學生回答。
“去哪啦?”呂書記輕輕地問。
“臺灣。”那學生接著答。
呂興國回到自己辦公室的門口,聽到裡面的電話響個不停。他剛準備開門去接,湯院長就喊道:“老呂,你到我這來。”
呂興國一進門,湯有才就把門關上,示意他在沙發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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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衛生廳老王打電話來,說他們收到了舉報信,告辛飆的?”湯一臉的緊張,望著呂。
“你信嗎?”呂反問。
“不信。”湯很堅定。
“我才懶得理他們。”呂說。
湯給呂遞了一支中華牌香菸,語重心長地說:“這是個多事之秋的時節,我們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幹部,我們的專家。”他長長地吸了一口煙,重重地吐出來:“這是我們做領導的責任。如果一個個權威都被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裹進去了,我們的醫院就不要開了,病人就不要看病了,醫院一百年來好不容易樹起來的牌子也不要了……”(敬請關注《綠處方》……11)
(連載11)湯院長又吸了一口煙,道:“唉,這世道。”湯坐到呂身邊:“這邊呢,你等辛老回來談談,寫個應付性的材料報一下;那邊呢,請他們出來吃個飯,打點一下。至於費用,我和財務打個招呼,先拿四萬去。”湯見呂興國一言不發,就說:“我知道你不好做人,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穩定嘛。”
呂興國是從小在橋洞下長大的窮孩子。高中沒畢業就去當了兵,參加過兩次自衛還擊戰,第一次時他是偵察營的營長,第二次時他是主攻團的團長。他被安排轉業時,特地去了一趟老山烈士陵園,他將所有的轉業安家費分發給了烈士的遺孀;在寬廣的烈士陵園,他悲愴的唱著《血染的風采》,當時是全縣廣播現場直播,很多聽眾聽得潸然淚下。對於這樣一位在硝煙瀰漫的戰場走出來的立過赫赫戰功的軍人,地方完全可以安排他到政府職能部門去當個處長或局長,但他毅然選擇了醫院。不管離老山前線的年代多遠,他忘不了當時有許多不應丟命的年輕戰士因搶救沒跟上而離開的場景。看著醫院風氣日下、道德滑坡,他除了內心絞痛,也感到力不從心。慢慢地慢慢地,他開始變得麻木。
呂興國吸了一口煙,舒了長長一口氣,說:“好吧,為了穩定,你讓辦公室去送禮吧。這邊的事,我去。”第二天一上班,檢察院的人就來到醫院,他們提出要帶辛飆走,請醫院配合。呂書記說:“帶吧,去臺灣帶吧。”
“臺灣?什麼意思?”那胖墩墩的矮個檢察官說。
“什麼意思?他人在臺灣。”呂興國毫不示弱。
“那請先帶我們去他家,書記。”穿檢察服的中等身材說。
“我不會做那種沒屁眼的事!”呂興國憤憤然。
“你是書記,要記得你是紀檢書記!就這點素質!”那胖墩墩的大聲說道。
“我是書記怎麼啦。書記不是人!我這點素質怎麼啦?影響你撈錢啦!”呂書記大聲嚷著。
醫院的人從來沒看到過呂書記這麼激動過,他們趕忙將呂書記扯走,安排檢察院的同志去了1號小會議室。
幾乎是在檢察院的人去附一醫院的同時,檢察院的其他人將鍾濤和郝美玉分別帶走了。
鍾濤在接受調查中,矢口否定給任何人送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