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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陸陽又感覺到了那種詭異得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這次感覺維持了兩秒。
秋拒絕了陸陽得治療請求，“您很強也很真誠，我能感覺到您的善意，您是真心想要幫助我們，但是太遲了。假如您在半年前出現……就算在一小時前出現也好，我將用我一生的忠誠來回報您，但是現在蘇晴死了，請原諒我的堅持。”
“蘇晴！”夏哭了，流下的淚比初次破身流出的血更少。
秋擰著他的水母沒入黑暗，X一把抓住了他，用蠻力阻止了他的前進。
“不要，”秋平靜地說。“請不要阻止我，我既相信你也明白自己正在做什麼。”他抬頭直視X的眼睛，笑容裡露出苦澀。“你帶來真誠與希望，但當死亡一步步靠近我時，我的眼睛能夠睜得更大，也更清晰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請您原諒我。”
“放他走。”陸陽掙扎地說出命令，X遲疑了一下，還是照辦。
真是太遲了，陸陽內疚地想，若不是因為懦弱而耽誤了兩小時那麼一切將大大不同。透過秋，他看見了一個被痛苦、掙扎和憤怒徹底扭曲的靈魂，面對秋的憤怒和仇恨他感到無能為力。無論如何我都會治好他，他暗自想。
但不是現在。
陸陽對那些因為自己懦弱而被浪費掉的時間感到可恥。
千鍾石林位於地底溶洞二三層交界處，屬於商會防禦系統最後一道關卡，根據夏的介紹，這裡也有三個哨兵，他們是最後的哨崗或是最後的抵抗。
“除了這九個哨兵，大部分人因該都在熟睡，因為他們在幹我的時候被我下了毒，儘管那些毒微弱到幾乎對人體無害，但卻足以讓他們度過無夢的一夜。”夏如此說，接著補充介紹自己的毒會在人體內產生積累，一般人如果長年累月接觸，身體將會受到嚴重腐蝕。
說到腐蝕時夏的笑容有些象毒蛇。
三人值班是曾經一度輝煌的商會留下的最後記印，之後隨著商會勢力的削弱這一制度即將不能延續。
的確，一個僅存十三名戰鬥力的弱小商會想要維持這樣的制度實在太過勉強。
“奇怪，應該有人在這裡接應我們。”夏說道，臉上陰雲密佈。
千石林名字與實際有一定差距，因為密佈在這裡的並非真的樹林，而是一個個大小各異，密密麻麻分佈在洞穴巖壁上的迷宮式的小型洞穴，如果把它們完全畫下呈現在地圖上的景象倒也真象棵樹。
這些大部分是死路，少部分連線著陷阱，唯一的通道就連夏也記不清到底是哪條。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一區域的地質層格外脆弱，光是之前核暴引發的地震就在這裡引起兩處塌方。
“如果外面兩道關卡被攻陷，黑龍就會把這裡炸了，然後地底世界就徹底與外世隔絕，而地底的人就會被黑龍全數吃掉。”夏介紹道，聲音裡流露出無法阻止的恐懼。
“有人嗎？”秋徑直走到了洞穴中央，高聲喧譁道在無數洞穴裡引起迴音，但依舊沒有任何回映。夏的臉色陰到極致。
“找不到路，這個簡單，隨便找條路走進去到了盡頭就挖，只要記得大至方向就好。”陸陽說道，兩隻工蟻踏著水從黑暗裡衝了出來。說到挖洞能力最強的自然是老鼠和蟲。
這一次秋走在了隊伍最前面，陸陽輕易讀懂了他的意思。假如有陷阱就讓戰鬥力最弱的他去移除，這樣就能最大限度地保留隊伍戰鬥力。但卻只是呆呆地看他那雙已經被毒素蔓延到第四道關卡的手。
“別擔心，當毒蔓延到肩時，他的手早就因為供血不足而整個壞死了。”X趴在他肩上悄悄地說道。
……
“你寵的婊子勾結著外人已經打進來了，她既背叛我也背叛了你。”地下溶洞第二層議事廳內，黑龍對著鐵臂說道，在他們身後一群迷迷糊糊的男人正努力試圖將自己從毒素產生的後遺症中拉出。
“這次她一定得死。”黑龍提醒道。“我對自己女人的搗蛋行為從不手軟。”
鐵臂的臉陰到可怕，只不過沉默了兩秒異常堅定地做出承諾。“我最大限度的讓步就是，夏必須死在我的手上。”
黑龍點點頭，一個優秀首領因當知道勒住手下的繩索哪裡該松哪裡該緊。
目送鐵臂離去，黑龍將酒碗一直襬開放到僅存部下身前。“酒是壯膽神藥，喝下便是地獄猛獸。”說罷這些酒碗統統滿上，每一碗酒中都帶有血的顏色還有一粒米粒大小的懸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