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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呢。”
映之聽得一哆嗦,跳過兩步靠近跡部,小聲道:“你該不會是陰陽眼吧?”
“你說什麼,啊恩?”
映之癟嘴,反正他大爺家禮儀就是多,連提個裙子也不允許,不過今天看在奶奶的份上不予計較。
對於形象問題她還是很在意的。
進了別墅的大門,立刻有管家上來,見是自家小少爺,頭微微點了下就徑自離開,看得映之那個吃驚。什麼時候管家的架子那麼大了?
“那是奶奶的管家,一直在這裡看顧別墅,是家裡的老人了。”跡部解釋。
映之點頭表示瞭解,跟著跡部到大廳,然後跪坐在跡部身側恭恭敬敬的衝牆上的照片執禮問安,“您好,奶奶。我是十三月映之,抱歉叨擾您了。”
跡部見她神情嚴肅,請安問禮後就拉著她到了頂層。站在這裡向下望去,剛好可以將別墅的整個景色納入眼中,花樹與水潭,還有那個閃著波光的春水湖。
明明是四月陽光燦爛的天氣,水面上去蒸騰起薄薄的的水霧,跟另一邊的眾多水潭輝映,迎著陽光灑下一座虹橋,只是那彩虹只有紅白黃綠四個色彩,怪異之極,奇異炫彩。
“爺爺真厲害。”映之伸出手指在空中跟著花樹的形狀和水潭的分佈慢慢劃出比劃,春水兩字躍然心中。
跡部春水。
奶奶的名字。
正文 正名
“奶奶真幸福。”映之看著別墅的景色感嘆,手指不由自主的跟著花樹水潭移動,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的畫著春水兩字,腦袋裡面卻反覆閃現著她跟跡部爺爺相遇的情景。
彼時她是老師樂團裡的一個混飯吃的長期冷板凳,白天幫著團裡的人打打下手搬搬工具,晚上則在琴房一遍遍的練著枯燥至極的指法,還得忍受老頭幽魂一樣站在身後挑剔自己的琴聲。
“您能不能坐在前面啊?”
映之盤腿坐在地上,膝上放著一把雕著山水畫意漆紅古琴,短短的手指勾著琴絃發出叮鈴的短音,話聲脆生生帶著稚氣。
“第三段第二個音錯誤,重來。”Mattrew老頭戴著一副花白眼鏡,神情肅穆眼睛微眯,坐在琴房的唯一一隻凳子上凝神聽著映之彈琴。
“您真不能坐前面來啊?”
“第二個音又錯了,重來。”
“……您這樣會讓我無法集中心神。”
“第三個音錯了,重來。”
映之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火柴一般的手指叮叮的撥著琴絃。她身上掛著一件極不合身的純色單衣,身量矮矮的瘦瘦的,看上去只剩骨頭。 “……有沒有人說過,您這樣真的很像背後靈誒。”
“又錯了,重來。”
……沉凝半晌,映之叮的一聲挑起琴絃,噼裡啪啦一陣亂彈,琴音鼓譟割著耳膜,手指卻如春雨一樣細細密密讓人眼花繚亂。疾風驟雨之後又噌的一聲停下來,眼神不滿的看著自家老師,孩童的嗓音帶著哀怨:“我好餓,我要吃飯。”
“……吃完飯繼續。”老頭方正的臉上沒有半分神色,眼裡卻迅捷的閃過一絲讚賞,她的指法雖不見出色,卻流暢靈動。
“……您該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映之遲疑著問道。太反常了,她今天的練習時間已經是平時的兩倍了,這老頭居然還不放過她。
手指酸得疼。
“哼哼。”老頭花白的頭髮亂糟糟的,倒是跟映之那頭雜草樣的亂髮十分相像,一點名音樂家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真受刺激了?……還有人能刺激到您?!”
映之脫下銀甲片,將古琴當吉他一樣斜抱在身上,小小的尖尖的下巴,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她伸出手指在老頭面前晃晃,“您看看,我的手指都成什麼樣了,再練下去您還怎麼指望我青出於藍啊?”
敢這麼理所當然的在Mattrew唐面前這般大言不慚的人也只有她了,連Mattrew唐都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在他看來她也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一絲天分和努力,真的要論音樂天賦還比不上團裡的其他人。
但是他卻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相信她眼中那份獨特的音樂靈感。
或許音樂人都有一點不可理喻,他的不可理喻就是收留了這個髒兮兮的小孩兒,並將畢生所學全部灌注在她的身上。
“不說嗎,不說我可就去吃飯了。”映之拍拍肥大的褲子準備起身,被老頭一個眼刀殺過來又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充當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