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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在十點左右打這個電話,然後對著這個電話,自言自語上很久。
他用自己的手機撥通藤藍的手機,而藤藍的手機就在自己的左手,鈴聲想起,是那首藤藍最喜歡的歌《Dying in the sun》在這首歌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按下接聽鍵。
他說:藍,我今天特別的想你,尤其是在喝咖啡的時候,以前你在時,不是不許我和咖啡的,現在你走了,就沒有人藏起我的咖啡了。
他說:藍,我這幾年一直與植物同居一室,我也和女人Zuo愛過,我發洩著我的寂寞,和不同的女人Zuo愛,那時的我不像我自己,還是覺得只有在這片綠色藤蔓中,才是真的我。
他說:藍,這幾年,我找了很多國內外通靈的大師,我想知道你死前打我的那個電話,究竟是想對我說什麼。但是一直以來,你只給過我一個相同的夢,你拉著我的手,在一片綠色的林間,你穿著綠裙子,你對我說:我已經死了,你要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他說:藍,你好狠,不願多給我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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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逢他卻躲著 第四十八章
他說完這些,掛了電話,關掉燈,靠著牆坐在地板上。已脫去西服,換上的是黑色休閒運動裝,長褲及腳跟,他一隻腳伸直,一隻腳曲著,在黑暗中點燃一根Behike雪茄,火星在黑夜裡,透著隱隱的孤獨。
他的手機亮了一下,一看,是白小染髮來的:你比以前更紳士,更溫和了,謝謝你的照顧,晚安。
這句話是她對安許的印象吧,看來她對安許的印象不錯。如果自己一直躲下去,也許白小染是可以把安許當成自己,然後愛上安許的吧。他甚至有些羨慕白小染的這種面盲症,這樣,至少不會那麼容易死於一場愛情,至少,不會記一個人記到骨子裡。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牽掛上白小染,五年來,都沒有對別的女人牽動一發,為什麼偏偏對這個傻女人動了心。或許,是她和藤藍有些相似的地方。
但是藤藍還是藤藍,任何人都不可以描摹的。她曾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優雅迷人,善良體貼,自己出席每一次商業談判,只要藤藍在,一定是珠聯璧合,水到渠成。
藤藍走後,她生前的工作在季正成安排下,由花絲安接替了。花絲安是季正成一手培養起來的珠寶設計師,不可否認的工作能力,但是季恩允始終不想看她一眼。
他想著許多,想著自己在商場摸爬滾打,外人看來自己是基金奢華和財富,但是自己知道,自己最多的孤獨。他沒有安許那麼幸運,自己是季氏家族的長子,安許可以放棄家族產業,做他的鋼琴王子,但是自己卻不能按自己的理想去做一名外科醫生。
他畢業於英國皇家醫學院,卻不得不繼承家業,他自小就渴望做一名醫生,母親是患肝癌去世的,學醫救人是他的兒時理想。
季正成怎麼會懂得這個一直和自己對著幹的長子的心思。
季恩允瞅抽著一根又一根,吸得太猛,咳了一下,竟然咳出了眼淚。他伸手,抱住身邊的一棵桫欏樹,無限的悲傷開來。
這棵樹是他花了大手筆動用了所有社會關係才買回了這棵號稱是國寶級的桫欏樹,也是他最心愛的一棵樹,現在這棵樹長得很快,像個小夥子了。
所有人都會離開或者背叛自己,只有這些樹,不會拋棄自己,安靜的在這裡,聽自己獨白,它們不會閒自己話多,只會安靜的立在那兒。
藍,沒有你,我就有了樹。
季恩允說:“藍,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你會不會怨我?”
他就這樣在地板上睡了一夜,他蜷縮著身子,迴歸著在母體時的姿勢,像個嬰孩睡著,他白天在商界叱詫風雲,和各種商人斡旋,其實,看他的睡相姿勢,他是一個完全沒有安全感的男人。
他在夢中囈語“媽媽…媽媽…”“藍,不要走…不要走…”
再重逢他卻躲著 第四十九章
他夢見藤藍渾身是血,對他說:“你終於愛上別人了,我可以安心的離開了。”他醒來,就想,他不要愛上任何人,他要忘掉白小染,他愛的人只會是藤藍,是的,我不可以愛上任何人,他重複著對自己說。
他打電話給趙傑,說:“明天老規矩給‘北極光藍苑’的院長打筆錢。”
“北極光藍苑”是藤藍生前捐助的孤兒院,這裡收留了一千多個孤兒和殘疾孩子,藤藍走了,他便捐助著這家孤兒院。
他想起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