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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晌,他終於放開我,開始小心地吃起了肉乾。可他剛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叼起一塊,回身放在母狼的嘴邊,用鼻子拱過去,又嗚嗚地舔著母狼的嘴。
我的心被撕開了一道縫隙,眼睛酸得要命,這小傢伙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了,或許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理解“死”的含義吧。
我抹了抹眼睛,轉身對胤祥說:“你問問他們能不能放過這隻小狼?”胤祥有些怔忪地站著,聽見我問話,如夢方醒,點點頭,同牧民交涉起來。這些牧民本來也是善良的人,殺狼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和財產,見到方才的情形已經心軟,此時胤祥開口,也就散了。
“可曾傷著?”他走過來,輕輕拉起我的手臂,發現沒有傷痕,才鬆了口氣,“人說我是拼命十三郎,誰料比起你來還差得遠,誰見過自己送上門讓狼咬的?萬一傷到了可怎麼好!”
我笑了,一邊瞧著那幼狼:“他不是咬人,而是悲傷。”
胤祥瞧了我片刻,搖了搖頭:“何苦呢!”
我輕輕地嘆息:“都是生命……”
他身子一震,良久無語。
後來,我留下了肉乾給這隻小狼,便和胤祥離開,沒想到小傢伙竟然有些踉蹌地跟了上來,仍然警惕,只是遠遠走在我們身後,我們走,他也走;我們停,他亦停,始終不肯親近。
後來回到營地,我擔心他會被人傷害,便用鮮肉將他誘惑到帳中。起初他仍是警惕著周圍的環境,我也儘量不去理他。畢竟還是孩子,過了幾日他便完全撤防,終於同我和胤祥親近起來,但對別人,甚至胤禎,仍舊恨恨地低吼,我想心靈上的傷口,不會很容易便癒合的。
當初他滿身血汙,後來洗了個澡,我們才發現他竟然是一匹雪狼,通體銀白,額頭上有一塊新月的黑斑,我便給他起名銀月。
第1卷 第55章:塞外(四)
第55章:塞外(四)
經過十多天,如今銀月倒是和我極為親近了,常對我撒嬌,像極了家養的小狗。我也分外疼他,害得胤祥有些吃味,憤憤地抱怨人不如狼。但狼畢竟是狼,我並不想將他變成狗,不願他失去野性。胤祥不在的時候我便帶他去散步,畢竟草原才是他的家。
此刻他一路孩子般地撒著歡,在草叢裡奔跑、跳躍,偶爾會捉到一兩隻田鼠,卻因為年紀尚小,還不能吃掉,只是像貓捉老鼠一般逗弄一會便將已經半暈的老鼠扔了。看著他捉田鼠的樣子,不由想起“狗拿耗子”這句話,不知道狼拿耗子怎麼講。
不知不覺,來到一條小溪旁,銀月去喝水,我走累了,索性躺在河灘的淺草上,曬太陽。雖然入了秋,但晌午的日頭還是暖洋洋的,曬得人渾身舒坦。我逗了一會銀月,實在受不住倦意,朦朧起來,意識漸漸融化在自然中。銀月懂事一般,也靜靜趴在我的頭邊,用清澈的藍眼睛望著我。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耳畔傳來銀月低低的嗚嗚聲,然後便是一陣驚呼:“住手!”我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卻聽“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幾乎擦著我的鼻尖插在眼前的草地上。
我的身體條件反射般地彈起,冷汗直流。銀月躍過來護在我前頭,仍舊望著遠處,在喉嚨裡低吼。忽然,心口一痛。我暗叫不好: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犯病!
心口一抽一抽地痛,牽動了四肢百骸。我用力按在胸口上,想要減輕一點疼痛感,卻毫無作用。另一隻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才驚覺藥放在宮服裡,換衣服的時候忘了帶出來。該死!怎麼辦?心口的痛楚越來越強,眼前的光線漸漸暗淡下去……我,要死了嗎?
恍惚間,似乎有雜亂的馬蹄聲逼近,然後似乎是胤祥在喊我的名字,我用力睜開眼,卻見二哥焦灼的臉:“光兒,藥呢?藥在什麼地方?”
我無法呼吸,更不能發出半點聲音,我用盡力氣搖了搖頭。二哥似乎不願相信,在我的腰間搜尋了好一陣,果然一無所獲。窒息讓我的胸口著了火一般地痛,意識又開始模糊。
“重華,你怎麼了?快醒醒!”是胤祥顫抖的聲音,我卻無法睜開雙眼。不行啊,我還捨不得死啊,捨不得阿瑪、額娘、哥哥還有胤祥!
忽然,我的頭被人猛地托起,背上的什麼地方被重重擊了一下,然後便是一對火熱的唇壓下來,用舌頭頂開了緊咬的牙關,向我口中度氣……是胤祥嗎?
漸漸地,心口的疼痛竟然奇蹟般地減弱了,呼吸也開始恢復,我緩緩睜開眼睛,卻大吃一驚——眼前竟然是……二哥的臉!
我嚇了一跳,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