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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時間內因為缺血休克而致死,可是現在沒了牙的肉肉?!
紀浩然心疼的肝都顫了,他小小年紀的兒子,這就要提前過上古稀老人的日子了嗎?
肉肉站在他身旁,很親呢很沒心沒肺的蹭了蹭他的臉。
浩然把手心裡兩個還帶著牙齦上的碎肉的牙齒看了又看,這是他下崖之後瞭解完情況打天摸地全家總動員才找回來的東西,不抱希望的掰開肉肉的嘴,打量著,盤算著:不知道現在把這倆牙再塞回那倆牙洞裡,還有沒有機會自己長上去啊。
肉肉彷彿看出了他的心裡,緊緊閉上嘴把腦袋收了回來。
紀浩然還不死心,“兒子,咱試試,爸幫你塞回去,行不,你忍忍,就幾天,我給你做紅燜肉吃不是零食,爸爸給你做夠吃到飽的,我保證!你乖啊……”
肉肉沒法乖,閉著嘴巴嗚嗚出聲,眼神求教似的一徑往金鬃那瞥。
浩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神複雜。
他當然知道肉肉是怎麼受傷的,他早上到洞口的時候,黑地正四肢纏緊在肉肉的肚子上,肉肉就是揹著那一噸多的活物在山崖上縱跳攀爬。浩然是知道肉肉自己上崖完全沒問題的,他見過肉肉爬進山洞兩次,雖然動作慢了點,偶爾有失誤,但絕對不至於一整夜都上不來,肉肉是在練習,如何揹著一個活人上崖。那跟自己一氣呵成的跳上來,當然不同。也跟揹著不怕被摔死摔活的獵物,迥然有異。所以他現在練習了一整夜,還不能成功,不僅沒成功,還搭上了兩顆牙,浩然敢打賭,肉肉身上摔傷磕傷一定不計其數。
那麼揹著他也能行雲流水的瀟灑,一次失誤也不出甚至在他走神的時候也能穩穩護著他周全跳進山洞的金鬃呢?!
他暴力,他野蠻,他脾氣上來怒鬃乍起威勢散發能活活嚇死人,可他也是一家之主,養家餬口的工作之外,他又要學習多少有用沒用的東西才護著他全須全尾到現在?!
他握緊拳頭把那兩顆牙緊緊攥在手心裡,牙尖扎破了手也不放開,他拍拍肉肉的腦袋,然後走到金鬃身邊,“我跟你一起去捕獵,”然後他扭頭,對肉肉說,“把家看好,哦,還有,照顧好你弟弟……”
67、老三 。。。
那兩顆牙齒,紀浩然攥在手裡很是躊躇了幾天。他第一時間有過在牙齒上鑽兩個洞然後擰根繩子串了掛在脖子上,做成山腹中閣樓裡那些石壁上的項鍊的想法。記得過去看探索發現之類的電視節目,他知道原始人把猛獸牙齒攢成項鍊是身份的象徵,同時也是一種榮耀,紀浩然倒是沒打算給自己攤這麼個虛名,但是兒子的牙齒麼,做成項鍊掛脖子上也算是個紀念,就像現代社會盛行的胎髮筆腳印石膏模那樣。但是後來他又想起了一些只記得隻言片語的科普知識,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他最後讓金鬃馱著他出了山谷,在附近尋了個小山包,在山頂尋了棵樹,在樹幹上掏了個洞,把肉肉的牙齒——塞了進去。
下牙扔房頂,下牙埋進坑。
小時候的記憶很多都模糊了,但是七歲時候換牙,紀媽的鄭重其事紀浩然還是有印象的。
做完這些事,紀浩然回到山洞裡的家又按捺了兩天,到底還是沒忍住,扒開肉肉的嘴細細摸了一遍,感覺露了風的牙床底下依稀又冒出兩個尖,浩然這才鬆了口氣,放下一樁心事。
雨季結束之後,天氣的變化越發明顯。有時候中午到下午的那段時間,即使待在山洞裡,也能熱得人坐立不安,到了這種時候,紀浩然總算知道為什麼山腹中會有一個閣樓佈置得那麼舒適的原因了,按說天熱的時候熱空氣往上飄,冷空氣往下沉,山腹中的閣樓只會更熱,但是規則到了這裡,楞是改了個道。相比山腰的涵洞,山腹中閣樓通風居然更加順暢,連帶著溫度也變得宜人。浩然在午後最難熬的時間,偶爾也會跑到上面去偷個閒,睡個午覺。但是這樣的偷閒時間也並不是那麼好找,只有肉肉在家的時候才行得通,如果是金鬃,白底,或者黑地,他們三個任何一個在家,到了那個時間就會牢牢的堵在石縫前,把通往閣樓的唯一通道堵得死死的,讓紀浩然上躥下跳而不得,最後只能熱得一身臭汗。
苦夏,在哪個世界都是不能留白的一段艱難日子,沒有空調沒有風扇,只能一天天的硬熬著,過得一天是一天。有時候後半夜裡熱得太狠了,浩然就把獸皮浸了水在擰乾,然後搭在身上才勉強睡得著,但是他也不敢總這麼幹,怕萬一撈個風溼之類的毛病,在這個連風溼止痛膏都沒有的世界,苦的可是自個。
日子就這麼在每天晚上顛來倒去睡不著的苦悶中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