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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一會兒下去補交。”我去看爸爸。他仍然在那昏睡著,我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問媽媽:“您晚上想吃什麼?”
媽媽在一邊疊洗好的衣服,低聲說道:“我哪有心思吃飯,中午的菜還有剩餘,要是餓了就對付著吃點,你要是想吃什麼自己下去買吧。”
我們母女倆都有點犯愁。良久,媽媽才問我:“你爸爸的手術。你決定做還是不做?”
我也很是矛盾,到了眼下這番時局,不做手術,是一個茫然的結果,做手術,又是一個未知的係數,怎麼辦?
我在天台上坐著,看了很長時間的星星,風吹過來,我周身都好似被冰水浸了一般,我想起若干年前的夜晚,當夏夜,銀河系裡亮星閃爍時,爸爸會給我捉很多可愛的螢火蟲,用一個紗布包裹起來,掛在家裡的窗臺上,一閃一閃,那些瑩火蟲的微光會伴著我進入夢鄉,爸爸在我入睡前還會輕輕撫著我的額頭給我講故事,天上星,亮晶晶,大海靜悄悄……貞雜央號。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在天台上坐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凌晨第一道曙光刺破薄霧時,我做了決定。
我告訴方主任:“我簽字做手術……”
我把我所有的積蓄全部都交了上去,雖然明知道這遠遠不夠,但現在我也只能走一步說一步。當一位醫生過來和我講手術風險的時候,我怕媽媽會承受不住,自己一個人坐在醫生辦公室裡聽,醫生給我講手術中途可能會出現的突發情況,希望我能有思想準備,我只努力勸自己坐的很鎮靜,點了點頭,“放心,我記住了。”
老家來了人,我的姑姑和姑父趕到了北京,姑父去給我打探了下訊息後回來安慰我和媽媽:“我打聽了,那位方主任是全國都知名的腦外科醫生,據說還是在國外得過很多獎的,如果不是他這次提前結束課程趕回國來,一般人想預約他門診都要排很長時間的隊,我們也算是有點運氣了。”
決定了給我父親做手術,但是什麼時候手術,醫院那邊卻又沒了確定的訊息。我姑父想了下,提議我們應該請主治大夫,主刀醫生,還有麻醉師們吃頓飯,給個紅包什麼的,我又有些遲疑了。
“需要給紅包嗎?”我猶豫不決:“現在不是全國都在整治這個嗎?如果給醫生紅包,萬一被抓住了怎麼辦?”
我姑父有點不高興的訓斥我:“規定是這樣說的,但是行內的規矩你總得懂吧?這每天來大醫院看病的病號這麼多,人家醫生憑什麼就給咱們先動手術啊?你看,現在光排隊等做手術的病號就有幾十號人,我們雖然也是報了手術,但什麼時候能輪到你爸爸呢?這咱們同意做手術是一回事,什麼時候挨上去又是另一回事,不請客不給紅包,誰給你辦事?”
媽媽沒辦法,只好也勸我:“韶韶,你就聽你姑父的吧,畢竟他是長輩,他有經驗。”
我也知道這中間的一些貓膩,沒辦法我只好聽姑父的安排,我姑父出去又是打點了一通,回來十分欣喜的告訴我們,他已經約上了方主任,還有手術室的兩位醫生,一位麻醉師,明天晚上請他們吃飯。
我疲倦的回應他:“謝謝您了姑父,這件事就由您去辦吧,錢我來出,人就由你去請。”
姑父說道:“這不行,我和方主任說了這件事,人家倒是客氣的厲害,說了好多推辭的話,還說這是應該做的,不願意過來吃這什麼飯,我好一頓懇求最後人家才賣了我這個老臉,但是人家也說了,看你一番孝心也不容易,大家就一起吃個飯吧,人家都點了你了,你怎麼好意思再推呢!”
我實在沒有心情也沒有這個想法去吃這個飯,但我姑父如此這般說我也沒有辦法,無奈只好同意了下來。於是便由我姑父出面,找了一間比較好的酒樓,難得的是,從方主任到他的兩位助手,還有一位麻醉師,大家都十分慷慨的給了面子答應過來,我便提前把紅包準備好了,按著姑父的意思,我在方主任的紅包裡放了兩萬人民幣,他的兩位助手還有麻醉師都是五千,把紅包封好後,我和姑父先到了酒樓等方主任他們。
姑父在一邊不厭其煩的告訴我,他是如何如何的懇求方主任,說了多少的好話,又是如何如何去求人家的助手,請他們也都能賞臉,我聽得耳朵嗡嗡作響,只好撐著和他說道:“謝謝您,姑父,有勞您費心了。”
終於,方主任他們過來了。
我們馬上迎接方主任他們,按照身份,當然是要方主任坐在首位,但方主任無論如何也不肯坐,他和我們說道:“段先生不坐首位,我哪敢坐首位。”
段先生?我心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