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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豐聲音悲傷地說:“我是她的丈夫,兩年前她去逝了,我想請你將‘簡’改成她的中文名,好嗎?”
丹尼爾眼神認真地看著他,溫和地說:“你就是趙豐?我聽說過你。這也是我曾經的要求,但當時被她拒絕了。現在她已經身在天國,既然是你提出來,我當然同意並配合。”
這一切,都是上官傲雲在翻譯,因為星月已經完全傻住,第一次,情感走在了理智之前。
趙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原來,你一直都未曾真正的瞭解過我,從未了解過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以自己自以為是的行動來做這些,是為了在世人面前表現你“愛妻深切”嗎?王煙兒如果想要名,自己早就可以得到,根本不用你今天這樣來做。原來從未了解過!從未了解過!那愛過嗎?曾經的,那是愛嗎?……
星月的腦子一陣混亂,心臟好痛,一種從心底湧出來的失望與絕望,再一次籠罩著她,她下意識地抓住旁邊的東西,溫暖有力的……手?她輕轉頭,看了一下手的主人——上官傲雲,看到他皺起好看的俊眉,眼睛裡有著擔憂與詢問,她緩緩搖頭,用力握住他的手,以平復突然襲來的疼痛。
她不能倒下,在這種時候出問題,會破壞整場會議的,她表面上努力裝出沒什麼事的樣子,後背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浸溼,但仍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剩下的翻譯工作,讓上官傲雲代替了。
似感覺過了一輩子的時間,在會場響起一陣熱烈掌聲之後,論壇總算圓滿結束。她靜靜地等待著清場,汗如雨下,看人走得已經差不多了,星月終於放任自己趴暈在桌上,不去理會那些叫喊聲,心……好累、好痛……
星月整整休養了一個月才被允許下床,李文軒過來看過她幾次,更是將她的情況報告給了傑斯他們,嚇得他們要過來直接綁她去國外,在她的再三解釋與保證下才取消這個念頭。
李文軒因為忙於新的事業,傑斯與亞倫更是放縱星月去享受難得輕閒的“童年”時光,都不想再約束她,畢竟她現在的“年齡”太小,卻因為她這次的病發,三人開始齊心,準備“整治”她的好動與不聽話。
星月此時無聊地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翠綠的景緻,感受到生命的脆弱,這種心臟隨時會失去跳動而受到威脅的感覺,讓她變得更加珍惜現在當下的時光。她被硬塞進這具破敗的身體裡,她所要走的人生,到底有何意義?對生活無方向的她,逃避著以前世界一切的她,到底該怎麼度過今生?
如果心無所求,就算是重新給了她一次生命,那又有何意義呢?星月幾不可聞地嘆一口氣,這種無聊的探索,在以前的王煙兒是絕不可能的,因為她永遠有追逐不完的目標,難道換了一具身體,連性格也在改變?呵……
聽說當時是上官傲雲送她到醫院的,他當時瘋狂的樣子嚇壞了好多人,而她當時的樣子更是讓人以為無法救活。
西門少庭與上官傲雲後來都來過好幾次,除了威脅與強制她不許起床、不許上學之外,沒有別的。但上官傲雲霸道的眼神中意外地有著濃濃的擔憂,還有一絲迷茫,讓她無法去拒絕他們的“好意”。
她很遺憾沒有送成丹尼爾,沒有機會當他的導遊,肯定也讓他擔心了吧,好深的遺憾……還是沒能很好的完成承諾……
趙豐……一切,真的結束了!她是王煙兒,是“她”又不是“她”。“她”的一切,就隨著“她”的消失而消失吧!既然按著預定的軌道,“她”已經走了,她的任何堅持又有何意義呢?不管他有何打算,一切,都將與她無關!
今天是星月大病後第一天到學校上課,被班上一堆人熱情地問候著、關心著,尤其是海兒,將她全身“掃描”了N遍,才放心讓她坐下,感覺好溫馨。學考古的人,雖然與死人、文物打交道,卻活得最真實,她喜歡他們。
星月漾著淡淡的笑容,慢慢悠悠地晃到學生會辦公樓,正準備走進會長辦公室時,卻被從裡面傳來的說話聲而引得停住腳步,好奇地駐足傾聽。原來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偷聽慾望的,她自嘲地聳聳肩,大方地聽起來。
“雲,放手吧!趁現在收手還來得急!”是西門學長的聲音,他在叫誰放手?是上官傲雲嗎?
“庭,我也再說一次,我不會放手的。這個‘玩具’我今生是要定了。”這是上官傲雲的聲音。
玩具?這不是那個“豬人”經常說的詞嗎?星月皺眉愣住,眼神閃過深思。
“呵……雲,你是陷進去了吧?你不是說不會動心嗎?你不適合她,不要忘了,你的身分。”西門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