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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卻沒色膽,更沒本事!對於這樣的小太監,那是最好收拾的了。
朱一刀站在新安江的江水邊,心中不禁有些憂慮。暴雨一下,這改稻為桑算是了,根本就沒法再推行下去,但是對於浙江的老百姓來說,這卻是個難得的緩衝機會。給大家一個接受的時間也算是不錯,飯總要一口口的吃,事情總得一樣樣的做,不能一蹴而就。李化龍卻在一邊不停地呱噪著,這傢伙真夠執著的!自己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他就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什麼是鋼?!這下徹底把老朱給為難住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搪塞道,不過是鐵沒練好的產物罷了!可李化龍哪裡是小屁孩朱常詢那麼好忽悠的,根本就不相信,非要老朱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兩個人在吵吵嚷嚷中走到了新安江邊,李化龍才總算是打消了這個想法,他也愣愣地看著波濤氾濫的江水,大腦一片空白。照這麼個下法,新安江遲早會大水,不知道河堤修的怎麼樣?能不能防住這百年難遇一次的大水災?他前幾日專門問過稻農,稻農說,杭州多少年都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雨了,今年看樣子必然要大水。
兩個人沒了辦法,只好去杭州府,想問問馬遠是個什麼意見。湊巧的是,布政使錢寧和按察使何進賢也在杭州府,三個人正在商量到底該如何應對未來即將出現的大水。一看到朱一刀進來了,馬遠冷哼一聲,停住了剛才的話題。
錢寧笑著站了起來:“原來是李大人和朱千戶!這可真是稀客啊,坐吧,馬大人正在琢磨著,要不要冒雨用麻袋裝土,把大堤給加固一下。既然你們二位來了,不妨也說說吧!”
老朱看看氣哼哼的馬遠,知道他心裡還在不平當日大堤上老朱把兵帶走的事情,淡淡一笑,也不解釋什麼,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桌子邊。李化龍卻沒坐下,拱了拱手道:“兩位大人,皇上差我來,其實也就是為了改稻為桑的國策能夠順利進行下去。只是近日連降大雨,這件事情只好暫停一下,不過待大雨過去,還希望兩位大人能配合咱的差事。都是為朝廷做事,我李某人要是有得罪的地方,還望二位大人,馬大人多多包涵才是!”
“哼!”,馬遠把頭上戴著的紗帽往案几上一扔:“我們在前面賣命,別人在後面拆臺!那些刁民都鬧到了府衙門口!你們乾脆說,這改稻為桑的國策到底還要不要人幹?要這樣幹,我馬遠可幹不了!”
李化龍一點也不生氣,笑著道:“馬大人可還是在為當日朱千戶的事情生氣?大人您想想,這軍兵怎麼能輕易動得?若是不派兵,說不定建德縣的老百姓還就同意了,可一派兵,老百姓就是不想反,也**反了。大人一片好心卻辦壞了事,豈不是有違省裡兩位大人的苦心培養?民心似水,能疏卻不能堵,不過是本御史一點淺見,馬大人千萬別放心上!”
這一番話說的夾槍帶棒,馬遠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李化龍是欽差,是改稻為桑辦的負責人,自己若是太不給他面子,豈不是跟皇上對著幹?也只能牢*而已。
何進賢卻開口道:“怎麼會鬧出這種事情來,我也不明白。兩三個月過去了,朝廷叫我們改種的桑苗還不到兩成。內閣幾天一個廷寄責問我們,這才叫馬知府趕著去幹。前幾天織造局談生意的時候除了李大人和朱千戶,我們幾個都在場,三十萬匹絲綢年底就要交齊,浙江卻產不出這麼多絲。楊公公他們在魏公公那裡交不了差,魏公公在皇上那裡也交不了差,賬一路算下來,我們這些人只怕不是撤職就能了事的。”說完他瞥了一眼外面,建德知縣張良之,淳安知縣常玉敏和楊金山這會兒卻到了府衙,他們還是為了大雨來的。暴雨下個不停,心裡最打鼓的就是這些知縣們了,萬一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誰也跑不了。
一看幾個人都到了,馬遠的膽子似乎壯了起來,他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我看有些人就是在和朝廷對著幹!省裡調兵讓我去改桑田,就是為了防著刁民**,現在好了,刁民都鬧到了府衙了!下一次是不是打算鬧到京師去?到底是誰下調令把兵帶走的,當著幾位大人都在,還有楊公公在,自己說清楚!”
這明擺著就是找到了朱一刀的頭上。老朱名氣雖大,但知道詳細的人卻也不多,誰又會對一個小小的千戶這麼上心?若是說剛才馬遠是對著李化龍,那是因為他不清李化龍的底細,可老朱的底細無非就是錦衣衛——這次前來浙江,內閣之前沒有得到一點訊息,萬曆也根本沒想過向他們通報,派朱一刀下來也是以巡邊的名義,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朱一刀跟浙江現在的改制八竿子打不著邊。既然欺負不了李化龍,那就拿你個小小的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