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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少攻擊,皇上又很可能想要有一番作為;內閣的幾位閣老年紀又都大了,留退路是意料中事。我看他上這道奏疏不過就是為了這個。”
“李化龍不是那樣的人,”趙志高總算是開了口,還是保持著凝神思考的姿勢,眼神卻望向了他兩人,“論人,論事,都要設身處地。換上你,或是你,處在李化龍的位置上會怎麼做?浙江改稻為桑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是一般的難……老百姓可以不體諒朝廷的難處,但朝廷不能不考慮他們的難處,浙江不能不考慮他們的難處!做壞了事,他李化龍頂多拍拍**走人,可浙江上下就全完了。
陳玉璧跟羅金文不由得對望了一眼。還
c是趙志高老道,他之所以不與那些言官們爭辯吵架,不過是不屑於跟他們吵,有那功夫,還不如多想想下一步工作該怎麼做。羅金文的心裡泛起了強烈的波濤,趙志高憨厚的外表可跟他的內心相差太遠了,老好人歸老好人,儘管不可能有多大的成績,但往往善終者皆為大滑若憨之人,就是因為他處處留退路。
“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李化龍不去,你我還有更好的人選?可他去了,背後就是浙江官場,山高皇帝遠,誰也保不住他。所以我想,他不會毫無顧忌。”趙志高眯起眼睛,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陳玉璧面色沉地坐了下來,羅金文嘴道:“可改稻為桑本就是皇上的主意。”
趙志高放下茶杯,站起身又拿起了李化龍的奏疏,仔仔細細地再看了一遍,這才開口道:“李化龍沒說不改,他只是不想按照你們的那個方法去改。要真是照你們這個改法就會給人以口實。別忘了,那個朱一刀也在浙江!”
三個人於是又都沉默了。在趙志高的右手邊,還放著一封錢寧的奏疏。
“李化龍乃國士也!”馬後一個看完密信的人,看完信,興奮地在信上重重一拍:“居然能從鐵板一塊的浙江說動錢寧上這道奏疏!大事尚可為!”
“再看看吧!”張位卻不像他那麼興奮,“信上說,奏疏是十月初八上的,今天都已經是初二十了。趙志高還秘而不宣,不準會想辦法把那封奏疏淹了,然後去信封錢寧的嘴。”
馬全冷笑一聲,指著案几上的密信說:“我敢斷言,這封奏疏他們淹不了,也不敢淹。浙江這麼多人,他想淹,沒那麼容易!別忘了,皇上讓那朱一刀在浙江巡邊,當真就僅僅是為了整頓當地的錦衣衛麼?”
“國庫鬧的虧空要補,”張位堅持自己的意見道,“還有那麼多人的財路在那裡,他們不會讓李化龍的奏疏攪了局。”
這時,陳玉璧看著羅金文扶著趙志高在躺椅上躺下,唉聲嘆氣個不停。
“你們也坐下吧!”趙志高知道陳玉璧在想著什麼,淡淡地笑道,“只要李化龍在浙江,錢寧的這封奏疏瞞是肯定瞞不住的,必須要上給皇上。可皇上看了會怎麼想呢?說句實心話,這道奏疏這些天我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覺得錢寧說的,還是老成謀國之言。那麼多田,那麼多百姓,又曾是海瑞幹過的地方,真若激起了民變,不是我大明之福啊!要是皇上也這麼想,絲綢又還要增加三十萬匹,問起我們,我們應該怎麼回話?你們再想想,除了你們說的讓絲綢大戶改桑田的法子,還有沒有別的兩全之策?”
“除了我們這個改法,我不知道還有哪個改法!”陳玉璧抬了抬眼皮,緊靠著趙志高坐下說道,“改稻田為桑田本來就是為了多產絲綢,產了絲綢就能變成銀子!絲綢不好,或者數量不夠,西洋就會不要。讓那些百姓自己去改,產的絲都賣給了小作坊,織的綢就賣不出價錢。這種事情,朝廷不僅要主導著百姓去做,更要制定官府允許的絲綢大戶去收才行!怎麼能把指望全壓在百姓身上和那些西洋客商身上?不是不讓老百姓也賺錢,實在是國庫虧空的口子太大了啊……讓老百姓自己去改,只能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把容易的事情搞難!更何況宮裡的用度這麼大,國庫空虛至此,不得已才想的這個法子。這個時候要是不能咬牙挺住,不用別人來倒咱們,咱們自己就都倒了!”
內閣早就給錢寧下了密信,讓他採取強制百姓改稻為桑的辦法,如果有人不願意,皆以通倭謀反的罪名處理掉;同時讓百姓把改成的桑田全部交由當地絲綢大戶來收,價格不能低於市價。錢寧也是這麼做的,他讓杭州知府馬遠全權處理這件事情,但收效甚微,甚至於差點在淳安縣激起了民變!
再加上生百姓圍堵杭州府衙的事情,錢甯越來越覺得內閣的這個辦法有問題,可是作為陳玉璧一手提拔上來,趙志高一直關照的官員,他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