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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轉身就進了府內。
由於長期不在京師,錢寧已經不知道不了解京師的情況了。由於之前消極避世的態度影響,趙志高在朝內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內閣輔,可實際上權利已經被內閣的幾個人給瓜分一空,更何況誰也沒有總攬全域性的能力和精力,各自在朝中暗地裡鬥爭不休。下面的人想上位,內閣的人想獨霸全域性,大明朝僅有的一絲精力,全都消耗在了這無休止的內鬥之中。
趙志高不願意直接插手這其中,只是當情況出現危急的時候才出來平衡左右,這若是在他強權的情況下尚且有效,可長此以往卻漸漸地失去了效果。陳於壁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可無論如何不能抵擋輔這個位置對他的誘惑,都是年事已高的老人了,他還想再往上拱一拱,就算是上不去了,最起碼也能保自己的後代一個平安。再加上朝中有什麼事情,往往是陳於壁先頂在前面,實在是搞不定了趙志高才出面,這也導致了朝中人人只知有次輔,而不知有輔的局面。錢寧到了京師,當然也只能先見陳於壁,再由陳於壁帶著他去見趙志高了。
不讓錢寧進府自然是陳於壁的吩咐,門房也只能去找陳於壁。
門房站在門口,猶猶豫豫地小聲道:“大人……”
陳於壁在房間裡來回走著,一邊口述,王珉則在書案前飛快地寫著,連看也不看王珉一眼,陳於壁繼續口述道:“臣既不能上體聖憂,又不能下蘇民困。臣之罪已不能以昏聵名之,誤國誤民,其何堪封疆之任?倘蒙聖恩,準臣革去浙江布政使兼浙江巡撫之職,則臣不勝感激涕零直至。臣錢寧叩再拜。”
說完了這句,他才揹著手轉向了門房:“可是錢寧來了?”
“回大人的話,是錢寧來了。”門房頭也不敢抬地道。
“我教你對他說的那些話,你沒有說嗎?”陳於壁的眼中現出一絲厲色。
“……奴婢說了,他卻說讓我稟告大人,於公於私都應該先來看看大人……”門房低聲道。
陳於壁拿起王珉代寫的那分辭呈,邊看邊應道:“去告訴他,不論公事私事,他今天晚上來陳府都不方便;公事,明天上了朝堂再說;私事……他錢寧若是還記得自己是誰的學生,還嫌給自己老師添的麻煩少了嗎?”說道這裡,他的心裡也有一絲痛楚,這個錢寧,是當初自己跟申時行強烈推薦,才把他放到浙江去的。當時他還不過是吏部的主事而已,只是因為看到錢寧的驚為天人,不惜一切也要幫這個才高八斗心中有雄才偉略之人上位。果然,錢寧是個知恩圖報的文人,在浙江圓滑低調,居然也跟那些人打成了一片,而且申時行的走人也並未影響到他。趙志高上了位,他依舊當他的浙江布政使,可浙江所有人都知道,有他的老師陳於壁在內閣,趙志高罩著他,誰也不能輕易地把他怎麼樣。
萬曆十六年的時候,趙志高剛剛上位,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就在自己的力薦之下,讓錢寧兼了浙江巡撫一職。陳於壁自問,對他錢寧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可誰也沒有想到,在改稻為桑這件事情上,錢寧怎麼就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可……可……可這麼說,會不會太傷他……”門房是跟著陳於壁多年的老人了,對於絲毫沒有架子對誰都客客氣氣的錢寧印象極好,前些年他每次來陳府,給門口的上上下下都備的有小禮物,並不值幾個錢,卻表達了自己的心意。所以當錢寧苦心哀求他,讓自己見老師一面,他也實在是不忍心。
“傷你孃的頭!”陳於壁的兒子,陳才,抓起桌子上的硯臺就砸了過去,門房嚇的一躲,趕緊往外面跑去:“奴婢這就去說……”
陳於壁的這個兒子,陳府上下誰都知道,那就是個混世魔王,都快二十的人了,也不讀書也不參加科舉,成天在家裡以小霸王自居,是個標準的官二代。他爹平時罵他,陳才權當放屁,罵完了還是老樣子。陳於壁的老婆身體弱,也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他又不是那種三妻四妾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個老婆,對於這麼一個獨苗也是心疼的緊。見狀也只是吼了一聲:“滾到一邊去!這等國家大事沒事你少參乎!”他心裡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算是廢了,之所以想在往上拱一拱全是因為他!
讓陳才走仕途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陳於壁也只想要求他別把陳家給敗了,多給他留一點後路,不然又怎麼會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拼命?陳才委屈地梗著脖子道:“爹!那錢寧就是個白眼狼!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老師的話也敢不聽?他就是咱們陳家的一條狗!現在眼瞅著要落難,反而跑到家門口去求人,當初他幹什麼去了?!”
陳於壁忽地轉身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