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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輕輕地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坐吧!”背影依然沒有轉過身,而是指了指一邊的凳子。於新武往前走了幾步,卻並未坐下,他心裡還在疑惑著,錢寧這是何意?
錢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過了身,端起桌上的杯子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喝完了水,才慢慢地開口道:“讓你坐就坐吧,無需拘束。”
“請問可是錢寧錢大人?”於新武試探地問道。
“鄙人就是。”錢寧把椅子轉了個方向,又有氣無力地坐了下去。於新武能看出來,錢寧明顯地蒼老,而且神色疲憊不堪,身子骨弱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
“久仰,屬下乃是新任杭州知府於新武,見過大人。”於新武趕緊一揖到底。這段時間錢寧的名字在京師譭譽參半,沒辦法,作為陳於壁的學生,居然能公然與老師反目,這件事不是誰都能做的。可他畢竟是自己的直屬上司,以後要打交道的機會還多著呢。
“坐吧!”錢寧勉強地笑了笑,於新武只好走到椅子邊坐下。
“我雖然還是浙江布政使,可按規制,你歸浙江巡撫管,如今何進賢兼著浙江巡撫,那咱們之間就沒有差事授派。我見你,只是為了浙江,為了朝廷。”錢寧親手給他倒上了一杯茶。
於新武連忙接過杯子,卻並未看錢寧的臉。
“於府臺知道不知道,淳安和建德一共多少災民,到今天為止,浙江官倉裡還有多少餘糧,照每人每天四兩接濟,還能多少天?”錢寧連珠炮一般地問道。
“淳安的災民是二十七萬,建德災民有十一萬。受災以前官倉裡有二十萬石糧食,三十八萬災民,每人每天四兩,每天是七千石。現在二十天過去了,官倉裡的糧還剩下五萬石,最多還能十天。”於新武也不含糊,略一計算,張嘴就不慌不忙地答道。
錢寧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你還是有心的,十天過後,你打算怎麼辦?”
於新武沒有接話,而是抬起了頭毫不畏懼地對視著錢寧:“大人可是在指責卑職?”
錢寧卻看著他並不言語,臉上的表情極為耐人尋味。
於新武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邊上:“以改兼振兩難自解的奏議是屬下提出來的,這沒錯。屬下也曾仔細地瞭解了浙江的局勢。十天之後,自然是那些有錢有糧的大戶拿出糧食來買災民的田,等災情緩解了,改稻為桑的國策再責成那些買了田大戶們去辦。逼他們,總比逼百姓造反的好。於情於理於勢,眼下也只能這麼做。”
錢寧的眼光裡露出一絲讚賞,不過卻開口問道:“那於府臺打算讓那些有錢有糧的大戶,拿出多少糧來買災民的田?”
於新武愣了一愣,繼而道:“錢大人,買田歷來都有公價,讓那些商戶們跟災民商量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不是更好,這也符合經世濟民的大勢跟規律,官府似乎不應該插手吧?若是破壞了這規律,使得那些商戶逃離浙江,對以後浙江的恢復……”
“是嗎?十天後,賑災糧斷了,災民沒了飯吃,買田的人壓低田價,官府能不能過問?”錢寧意味深長地反問道。又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只知道照著書本念。
於新武再度愣住了,半天他才開口道:“若是那樣,官府當然要過問!這地都是皇上的,他們怎麼能擅自以低價買賣,為自己牟利?我大明還是有律法的,如果真出現了這樣的問題,自然要依律查辦。”
“哪個官府?是你杭州知府,還是巡撫衙門,臬司衙門?”錢寧緊盯著他逼問道。
於新武漸漸地品味出他話中的意思了,他低聲疑惑地問道:“大人的意思……是浙江官府會趁著災情縱容買田的大戶壓低田價……?”
“如果真是那樣,你會怎麼做?”錢寧深深地望著他。
“……屬下會據理力爭!”沉默了片刻,於新武堅定地抬起了頭,對視著錢寧的雙眼。恩師讓自己去浙江,就是為了把改稻為桑給落實下去,而不是讓這些人藉著國策的施行鑽空子,大肆為自己牟利!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了,那就不僅僅是給自己杭州官府惹麻煩,而是在給恩師的臉上抹黑,給皇上的臉上抹黑!自己當然要據理力爭!如果因為自己的過失讓恩師遭千夫所指,自己還有何面目見他老人家?
“怎麼爭?”錢寧也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饒有興趣目光灼灼地看著於新武。他很想知道,這個書生能有什麼辦法阻止那些大戶,阻止何進賢?
整 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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