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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煩躁地揮了揮手,讓侍衛把楊張氏給趕出去。這個楊張氏,當年娶她的時候就以大族自居,自己並不喜歡她,娶她也不過是為了楊張兩族能夠維持姻親的關係罷了,並沒有什麼感情。再加上這女人好不容易生個兒子,卻早早地夭折,更是讓楊應龍對她冷淡無比。
在這些年裡,楊張氏平日最大的興趣就是**,跟其他土司的妻妾們賭的是天昏地暗。儘管贏多輸少——誰又敢輕易地贏楊應龍老婆的錢?可是一分都沒有用在正途上,全部都花在了成都的各個綢緞店,成衣店,還有首飾店。別的土司老婆唯恐自己部族受到什麼委屈,自己有些辛苦的積蓄就趕緊交給丈夫,可她呢?這些年播州的收成並不好,楊家雖然家大業大,卻也經受不住她如此揮霍!
更重要的是,楊家家教甚嚴,為了教育下一代,甚至不惜從河南京師等地聘請西席,可眾西席對於楊家家母張氏的所作所為也是頗有微詞。曾經有一個教授過王爺的西席直言不諱地對楊應龍道,如此下去,楊家家風必敗不說,其基業也早晚要毀在此上!楊指揮使務必慎重!
楊張氏的自大,自負和輕狂,早就讓楊應龍極為不滿了,但她無論如何也是自己的正室,是自己的臉面所在,若真是休了他,恐怕老氏族們早就反了。最終讓他下定了決心,還是因為楊張氏對小兒子楊天生的打壓。楊天生是田氏的親生兒子,從小就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聰明和乖巧,一大家子人都特別喜愛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天生讓楊張氏想起了早夭的延兒,反正從他出生的時候起,楊張氏對他和田氏就沒有過笑臉。平日裡對田氏也是呼來喝去彷彿下賤的奴婢一般。楊應龍有三個妾,大家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會有誰會妄圖爬上正室的位置——此乃禮制所在,絕對不容有違!可楊張氏那刻意的言行卻讓所有人都感到深深的憤怒。生下了小天生後,田氏的身體一度極為虛弱,楊應龍為了讓她好好地滋補,專門從遙遠的浙江帶回了一些補品,讓其滋補身體。
可楊張氏看到了後,立刻毫不猶豫地據為己有,並且揚言說就憑田氏的身份也配享用如此貴重的補品?更是不顧她身體的虛弱,每日都要田氏親自下廚做飯,飯後還要收拾碗筷,洗刷廁所。
大兒子楊朝棟——他是馬氏的親生兒子,雖然貴為大公子,其母卻從未得到過楊應龍的多少恩寵——實在是看不下去,在楊張氏又一次地指使田氏乾重活時,憤怒地把田氏扶到了一邊:“大娘!姨娘的身體如此虛弱,還是讓她休息一下的好!又何必如此相逼?”這可一下子觸到了楊張氏的痛處:不就是會生兒子嘛!不就是生了個兒子嘛!你們這些人就都向著她?我不就是兒子死的早了嗎?!
於是她指著楊朝棟破口大罵,說你是什麼東西?你媽沒有教過你禮數嗎?怎敢如此對我說話!你應該跪下來求我!求我饒了這個賤人!
楊朝棟平日裡也多受楊張氏的白眼,只不過楊應龍對他極為寵愛,很小的時候就請了西席授課識字,所以應該有的禮數都是比較懂得。聽到身為楊家主母的楊張氏如此說法,再也忍受不住心裡的怒氣——就是佛聽到她的話也會發飆——猛地跪倒在地,兩眼死瞪著楊張氏,砰砰砰實實在在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朗聲問道:“娘!可否饒過姨娘?!”
這一下一大家子人全都愣住了。大公子素來對人恭敬有加,就是對下人也平易近人,極少有發火的時候,這次看來是真的要發飆了。楊張氏自己也愣住了,半晌後才底氣不足地讓田氏暫且回房休息,哪知道楊朝棟這回打算發飆發到底:他讓楊張氏務必承諾,以後絕不再讓田氏乾重活,不然他就跪在此地絕不起來,一直到爹回來為止——楊應龍這會兒正在成都聯絡購買糧食的事情。
楊張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對於性格暴虐的楊應龍,她始終在心裡充滿著畏懼,更何況面前跪的這人是他大兒子,將來肯定要繼承衣缽的。若是知道自己的大兒被楊張氏如此對待,只怕不會放過她和張家,只好結結巴巴地應道,答應便是。楊朝棟這才站了起來,眼中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尊重,取而代之的卻是異常的冷漠和轉瞬即逝的殺機,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扶著田氏回了房。
楊張氏看到那種眼神,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就算地位再怎麼尊崇,她也不過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沒有兒子的女人,若是楊應龍真的把她打入冷宮,自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很快她的內心就被極度扭曲的憤怒給充滿:這就是有兒子的好處?!一個大公子就讓自己如此難堪,若是將來小天生長大了,也跟這大公子一條戰線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