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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難得地親政之後,那一段時間,每天批閱奏摺到很晚;幾乎所有的票擬他都要親自過目,得到他的首肯之後司禮監才能批紅,然後下發到各部;人事上的安排,每一個新上任的官員他都要見一面,談幾句才放心;軍事上的他重用戚繼光,李成梁等大將,這也是聽從了老師張居正的一些諫言。
萬曆確實對張居正只有敬畏,沒有喜愛。但就是這麼個人,你卻不能說他的一些看法是錯誤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國有一老如有一神。在政治的敏銳,萬曆自認還是不如張居正的。只是他太狂傲,太書生意氣,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是大明第一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門生故吏遍佈整個大明,這樣的人輕易地怎麼動的了?更何況他還是三朝元老,先皇嘉靖的時候就是內閣大臣,到了隆慶又是首輔,自己當了皇帝他又穩坐著首輔的位置長達十年!
放眼整個朝廷,還有誰能比他資歷更老?他的改革,是不是太過激進了?萬曆思索著,無意間看到了朱一刀最後的那句話:陛下可曾想過功蓋始皇乎?
第六十二章
萬曆看著這最後的問話,沉思不語。他知道朱一刀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自己心中還是有著豪情壯志地。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去面對那些群臣們,那些只知道你鬥我我鬥你的群臣們。平心而論,這些人還是很有些本事的,在內閣已經缺員好幾個,六部的官員也少了不少人的情況下,整個大明還能正常運轉,已經是奇蹟了。
自從嘉靖四十一年,申時行中了狀元,在翰林院當了庶吉士之後,那是各種王公貴戚不斷地拉攏啊!但是他卻根本就不為所動,閉門謝客,只顧埋頭讀書。翰林院的同志們一致公認,這位仁兄又是個極為老實的書呆子,這種勤於治學的精神值得大家學習效仿!
那年頭,朝廷的日子可不向現在這麼好混,徐階,高拱,張居正這幾個人是來來回回斗的不亦樂乎。連帶著朝臣們一起倒黴,今天升了官,還沒樂呵幾天,屁股下面的凳子還沒坐熱,頭上的烏紗帽還沒戴爽,也許明天就被流放邊疆;在西北那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半拉饅頭還沒啃完,就又被召回朝廷重新啟用;回來之後是話也不敢多說,事也不敢多參合,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回家種地了。
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出來混,就得找個好老大不是?可惜那年頭,跟誰都不好混。那些大佬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飯吃,又怎麼罩得住下面的小弟?在這樣的環境中,翰林院自然也免不了俗,同志們是爭先恐後地在官場上你爭我奪,殺的是不可開交。
唯獨申時行,誰也不跟,誰也不碰,誰也不得罪;在翰林院這種水深似海的地方,他先是當了修撰,然後莫名地當了左庶子——誰幫的忙,他不知道,也不在乎,只要別把自己牽扯進那些破事中就行。
在這段時間,申時行每天的工作就是讀書寫檔案,主持了幾次講學。大家普遍反應還不錯,這個人講學四平八穩,非常敬業。然後順後帶了個學生脫離了苦海,這人對申時行談不上感激,但是自己終於可以擺脫張居正了!終於解放了!從這一點說,申時行還是有功勞的。
這個學生叫朱翊鈞,也就是現在的萬曆。
達爾文曾經說,人類是在不斷地廝殺拼搏中進化的。優勝劣汰,是大自然的法則,誰也逃不脫這個至高法則。
在不斷地拼殺中,只有一個人笑到了最後。也就是這個人,成了申時行的老大。沒辦法,誰能笑到最後,誰就是贏家,誰就有資格當自己的老大;也只有跟著這樣的人物混,才能混出個名堂。
他就是張居正。
自從跟了張居正,那當真是有吃有喝有地位,還有官當。申時行確實老實,但絕對不傻。萬曆自從當了他的學生就知道,這個人是絕對不會甘於寂寞的,道理很簡單——會咬人的狗不叫。
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裡,申時行先是升任禮部侍郎——也就是現在的副部級幹部,然後在萬曆五年的時候又調任吏部侍郎——這個位置不得了,級別雖然也是副部級,但是實權在握,絕對是個肥差!
萬曆六年的時候,張居正因為自己老頭子死了,強烈地申請回家為自己老爹辦理後事,儘管已經被獲准奪情。但是朝廷的事情不能放下啊,自己手裡的權力不能丟啊,自己以後本輩子的幸福可不能靠那個已經故去的老爹啊!
於是他推舉申時行進內閣,任東閣大學士——這個人夠聽話,放眼整個朝廷,也只有他能被自己使喚。
這一年申時行只有區區四十三歲。
內閣是大明的最高決策機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