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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入了夜,大家分成數個小隊,靜悄悄地靠近了汝寧府。
汪銘清在和王陵失去了聯絡後,就很果斷地暫停了走私糧食的行動,但是謹小慎微的他還是秘密地查探著朝廷的情況。
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王安輕輕地剝去了葡萄上的皮,慢慢地放進嘴裡。
皇帝已經數月不曾上朝了,雖說整個朝廷還在運轉,但是很多事情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亂子。根據下面的報告,山東河南已經很久沒有下雨,看來今年又要受旱了。每次到這種時候,都會出現大規模的百姓死亡,生靈塗炭的悲慘事件,而且一個解決不好,民變頓起,誰都跑不了。偏偏皇上又不在,好多事情自己能做主;但也有不少事情,自己也做不了主。
是不是該給李蓮雄商量商量了?有些事情,做的未免有些太過;萬一誰要是放在心上,難免將來自己也逃不脫失察的罪名。
“老祖宗,皇上是不是在鄭娘娘哪兒呢?兒子看哪,八成躲在後宮了。”貼身太監王城用手試了試洗手盆裡的水溫,輕笑著穩穩地把盆端到了王安的面前。
“皇上的行蹤,豈是咱們這些人輕易能猜到的?不要亂說!咱們要做的,就是伺候好皇上,該說的該做的咱們要說好做好,不該說的不該做的,就不要多嘴——那李蓮雄,這段時間可算是消停會。”王安擦了擦手,又細細地抹上了一層滋潤面板的油。
“這鬼天,去年整個冬天一粒兒雪也下不下來,還賊冷賊冷的;到了今年夏天,又不下雨,兒子覺得,皇上一不高興,就連天兒都變了。”王城又貼心地給王安錘起了背來。
王安的背是越來越差了,長期的操勞,讓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自從皇上不朝之後,司禮監的票擬批紅就壓在了他的肩頭,李蓮雄是掌印太監,他從來只是簡單地稽核一下,並不過多地干涉王安的事情。
對於這點,王安還是很滿意的,所以王安對他的那些事情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這段時間以來,李蓮雄突然變的老實起來,每次見到他也是恭敬有加——在級別上,他倆是一樣的,但是王安從來不把這個看上去老實心底裡心眼一大堆的人放在眼裡。但是他又沒辦法,李蓮雄的乖巧很得文官們的喜歡,不像他王安和文官幾乎沒有什麼交往,有些事情上面,王安還有用得著李蓮雄的地方。現在突然變的老實,王安的心理有些不安。
“盯著他!要是有什麼事情,要以最快的時間告訴我!”王安冷冷地下了命令。
王城似乎已經習慣了王安的喜怒無常:“是!老祖宗,您哪,還是得多休息休息,這身子骨兒才好的起來!”
第二十六章
汪銘清這會正在房間裡發脾氣,他突然得到急報,宮裡傳來的訊息說,可能有人會對他動手,但是他奇怪的是,自己這邊沒有得到一點風聲。這怎麼可能?難道是自己在那邊的管道已經被人破壞了麼?
宮裡自己是有條線直通蒙古,但是下面的糧食來源卻完全只能靠汪銘清馬富有他們這些人,按道理來說的話,幹了這種事情,殺多少遍頭都夠了,不過可惜,很多人都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而且有些人還明目張膽地要主動為他們提供幫助,其實也不過是想從其中分一杯羹罷了。
自己這個知府當得也不輕鬆啊!在汝寧這一畝三分地上,他汪銘清已經是三朝元老了。
從嘉靖時代開始,汪銘清就一直在這裡,那個時候的他也還是懷著雄心壯志的,也還是想著為國為民的,但是隆慶張居正任首輔後,大張旗鼓地開始改革,汪銘清就開始對官場失望了。
什麼改革,什麼憂國憂民,他張居正不過是當婊子還想立牌坊,也不看看他的那些做法得罪了多少人,要不是他位高權重,皇上和太后又深為倚重,早就被人給搞下去了。自己在那些大佬的眼中不過是隻小螞蟻而已。不過汪銘清還是比較小心地,小心使得萬年船,總是沒有錯的。
這也是為什麼一得知王陵那邊斷線之後,汪銘清果斷地捨棄了那一批糧食的原因。糧食沒了可以再搞,小命要是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馬富有不過是個暴發戶而已,怎麼和自己這個兩榜進士相提並論?汪銘清從骨子裡看不起馬富有,但是這個人很有頭腦和手段,府裡有不少都是他的人,最關鍵的是,論搞邪門歪道,汪銘清自認還是不如馬富有的。
這個人彷彿天生就是為了這些邪門歪道而生的,好多汪銘清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在這個人的手上簡直就不是問題。上天是公平的,既然讓汪銘清已經官居地方大員,當然要剝奪他在很多事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