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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軟了,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右手,往後一靠,倒在了於新武的懷裡。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琴聲也止住了。時間彷彿停止在了這一刻。
許久,於新武驀地驚醒,把寧娘鬆開自己跳到了一邊,慌忙地四處望去,卻不見了孫晉。他頓時警覺起來,大聲呼道:“孫先生!”
沒人答話。
於新武快步走向門口,正要把門拉開的時候,孫晉卻正好走了進來,開口道:“大人,《長門怨》的難度很高,在蘇杭不少人都會彈,卻怎麼也彈不出味道。彈奏此曲非得琴由心生,我們也都試過,無一例外地彈不下去。今天真人到了,指點了鄙人這位琴女後,鄙人還有好些話還要請教,剛剛去請了其他幾位琴師,不知道鄙人有沒有這福氣?”
聽他說出的竟然是這番話,讓於新武大為驚訝,心中的警覺頓時少了半成,知音之感再度泛起:“孫先生,我冒昧問一句,你在織造局當的什麼差?”
“平時和織布的師傅們商量一些新的花紋圖案,”孫晉這才笑道,“主要還是跟外埠的商人談談生意。”
“可惜……”於新武略帶遺憾地回頭又望了一眼,正在痴痴地看著他的寧娘。
“是鄙人忘了跟大人說明,”孫晉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她叫寧娘,我的親侄女。長兄長嫂去世的早,我只好把她帶在身邊,教她些樂曲琴藝。心氣兒高了,不願意嫁人,等閒的我也不好委屈她,二十年了,居然也成了一塊心病。”
“難得……”於新武點了點頭,立刻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岔開話題道,“還絲綢的事情吧!”
寧娘依然痴痴地望著那個有著寬厚肩膀的高大背影。
當兩個人走到了門口時,孫晉突然扭過頭,深深地望了寧娘一眼後,蒼然地開口道:“好好琢磨琢磨大人的指點,慢慢練吧!”
琴房的屋頂上,朱一刀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還在呆的寧娘,又看了看已經走遠的兩個人。百無一用是書生,風花雪月倒是個好手!
杭州運河碼頭的邊上,秦密神清氣爽地看著眼前的風景,大船小船,烏蓬白帆,進離停靠皆井然有序。一千多年的營運,京杭大運河的起點,在這裡已經形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他的目光又從京杭大運河轉到了漕運碼頭上,那裡有著鱗次櫛比裝貨卸貨的商船,川流不息揹負貨物的運工和行色匆匆的商人,果然是我大明稅賦重地,好一片江南風光!
只是可惜啊,秦密再轉過頭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那些建築時覺得,高宅大院下有**影,紅燭燈籠下有血淚,這些又何嘗不是百姓們辛苦努力的結果,人們只看到江南的富饒繁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生活。
“請問下糧船什麼時候開市?”秦密對一個扛包的運工問道。
“一般都是辰時末到已時初,快開市了!你要是想趕早這會兒就趕緊去吧!”那運工表情漠然地答道。
正當他往糧市走去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跑步聲,回頭一看,一些衙役跟軍兵跑了過來,手裡拿的不僅有鋼刀還有火銃!這是要幹什麼?他疑惑地想到。
“快點走!就是靠左邊的那十幾艘糧船!圍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一個跨刀的隊官大聲喊著,指揮著眾人往前跑著,撞翻了無數的運工和貨物,絲毫也不理會。
秦密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他決定也跟著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兵們抓船果然是一把好手,先把栓船的纜繩給拉住了,然後十幾個提著火銃的兵就對著桅杆開了火,帆蓬被打斷了桅繩,立刻就飄了下來。繼而幾個兵跳上船,拿著刀槍對著船上的諸人,大聲喝道:“都給老子出來,跪倒碼頭上!誰也別亂動,不然老子的槍子不認人!”
船上的人們極不情願地走下船到了碼頭上,卻都不願意跪下。
頓時火銃全都對準了他們,隊官厲聲道:“跪下!”
一個兵跑過來對著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的目光立刻轉向了碼頭邊一艘貨船上,那上面的人既不出來也不跪下,都直直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邊的聽著!馬上上岸跪下,不然就以謀反處決!”隊官臉色青了,大步走過去高聲道。
船上的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了主見,漸漸地有人跪了下去。
“不要跪!”一個人從船艙裡鑽了出來,大聲對眾人道:“咱們又沒犯法,憑什麼讓咱們跪?!”赫然就是王大牛。
“把那個領頭的,幹掉他!”那隊官對著身邊幾個軍士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