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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思考必是大器之材!哪像你們這些小肚雞腸的自以為能背個千家詩、百家姓就了不起啊?做學問要有悟性,我坐在那裡就是“悟”,將來說不定可以著傳立書,成就大業。
在老師給我戴上了“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空前絕後大思想家的高帽後,師兄弟們看我的眼光多了幾分敬畏,少了幾分輕視,這讓我著實感激。在師傅發表了關於我可能成為一個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的那番高論之後我考慮了一個晚上,決定為了不辜負老師的期望,將來定要著書以表明老師點撥之恩——就算寫不成《論語》這樣的聖人理論,至少寫個《東郭先生傳》以彰萬世師表!
可惜我把這一想法跟老師一五一十地稟明後,東郭老師先是臉色刷白,繼而青灰,連連擺手嘆氣道:“罷罷罷,我也不求你能為師傅我做什麼,只是將來別人問起你的師承時,千萬不要說出我的名號就是了。”
就這樣在南山學院打混了兩年,爹孃每次來看我,都被我嚴遵師令,不得露出傻樣子的高深模樣唬住了。
直高興我終於投得名師,在氣質與行為上都有了很大的轉變。
事情的敗露是因為一次官員的巡學。
那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敗露。
換而言之,就是我成功了,但我也險些在外人面前敗露了傻子行藏,老師不敢再留我。
南山學院不同於一般的私塾,而是官辦學堂。
歷朝歷代在這裡讀書出仕的弟子還真不少,所以考試晉級制度也非常嚴格。
每隔兩年都會有史部官員到此來考查學生學問,從中挑選出優秀的人材,提前給予童生的資格,好讓他們跳級參加來年的科舉。
學堂裡的半月一小考,一月一大考我都是由老師直接放過,所以我對考試這檔子事的確不怎麼熱衷。
新近上臺的巡學大員楊其芳卻是個務實的,覺得死讀書會令頭腦僵化,盡信書不如無書,他喜歡採取的方式不是發試卷筆試,而是提問,所以自他主管人材選拔之後,得了個有名的名頭叫楊三問。
能答上他三個問題的學生,便可得到資質優秀的童生資格,當然他的問題非常刁鑽,經常從意想不到的角度來考究學生的反應能力及對包括非主流的各類學科的知識水平。
自然,白天進行的正式的當堂提問是不會有我的份。
看著師傅的得意弟子們一個個躊躇滿志地被叫到小屋,又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出來,我也不僅有些好奇他考的到底是什麼爍古耀今的大難題。
當然,僅僅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
吟詩、填詞、對對子、做學問我一樣不會,唯一可以稱道的是畫畫,然而師傅好不容易挖掘了我這個偏長後,復又失望地發現,也許要把我培養成一代名家是沒有希望了,因為我只會畫人物的臉孔,雖然說畫得是那個原貌重現,就連臉上大小麻子、點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可是我完全不懂得掌握繪畫技巧加以美的修飾。
基本上,人類都有一種很自欺欺人的劣根性,看到我畫人像畫得逼真肖似的時候,眾師兄弟是很轟動了一陣子,可是他們都嫌我把自己畫醜了。
尤其師孃某天心血來潮,叫我畫了一張像後就大為憤怒。
我沒有像以往的畫師那樣處理好潤紅花臉,而是把她臉上的淺白麻子一個不少地點了出來,於是其實本來覺得自己挺美的師孃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汙辱。
就連在學中唯一的長處都遭人貶損至此,我壓根就沒想過我能有什麼可以拿到人前說的特長,更別提能透過楊三問的考核了。
那全院緊張的三天,倒反是我落得自在輕鬆的日子。
意外的發生是楊三問要離開前的那天晚上。
因為怕我在人前露出真我本相,老師一向把我安頓在遠離學監宿舍的後院裡自成一統。打從巡學官員到來後,更是嚴嚴實實地把我金屋藏嬌了三天。
我吃飽睡睡飽了就吃,完全聽從爹臨行前吩咐的、一定要聽老師話的鐵的定律,三天來連小溲都在房裡解決,一步也沒邁出門去。
最後一天夜裡,我才實在憋不住了去了趟茅房。
當然,如果我知道那些文人雅士都有夜裡睡不著覺失眠夜遊的習慣的話,再怎麼憋著我也不會在最後一天破功。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明亮,照得小院裡的菊花金燦燦的。
而我鑽進茅房把三天的鬱集一瀉為快後,也十分愜意。
呼~全身舒暢,人生至樂不過如此。
可是,在我步出茅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