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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舅母越回憶,越是肉痛,想當初婆婆幾乎把最好的東西挑出來,給小姑籌備嫁妝,兩個兒子和媳婦都不敢說些什麼,若那時能省下一半,現在魏府的日子肯定會更寬裕。
清點了約一個時辰,除了魏氏生前打賞的一些小物件和花用的一千多兩銀子,每一件東西都和嫁妝單子核對上了,竇嬤嬤才點頭。
嫁妝單子重新纂寫,並抄錄五份,顏老太太、魏老太太、顏五爺、竇嬤嬤、睡蓮各一份。
送走了外祖母和魏大舅母,顏老太太單留下睡蓮和兩個嬤嬤說話。
顏老太太說:“庫房那些還是由我收著,你舅家交回的田地和鋪子都是你母親陪房和以前魏家世僕打理著,以後這些管事直接向九丫頭回話。”
睡蓮忙推脫道:“孫女年幼無知,還是都交給祖母吧。”
顏老太太嘆道:“我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你馬上就十一歲了,該是學著打理家事產業,這樣吧,這兩個嬤嬤以後都會幫著你,容嬤嬤我最信得的過,竇嬤嬤是你父親身邊的老人,還有你房裡的管事劉媽媽也是個有能耐的,有她們三個輔佐著,過不了幾年,你就都明白了。”
“是。”睡蓮應下,起身朝著容嬤嬤和竇嬤嬤施了半禮,道:“以後就勞煩兩位嬤嬤了。”
兩位嬤嬤相視一眼,時隔多年,又要在一起辦事。
睡蓮暗自捏了一把汗,這兩個嬤嬤明顯彼此不對付,而且都不是自己惹的起的,以後可要再多長几個心眼。
竇嬤嬤住在鄉下,要早些出城,陪著顏老太太說了會客氣話就散了。
睡蓮親自送這位初次見面、地位又超然的的竇嬤嬤出了松鶴堂。
竇嬤嬤上下打量了睡蓮一通,命小丫鬟端了個剔犀匣子來,說:“九小姐母親去世時,她房裡的大件都收到庫裡了,這裡面是她房裡不在嫁妝單子上的小件,我替她收了,現在都給九小姐,也算是個念想吧。”
採菱接過剔犀匣子,睡蓮送竇嬤嬤到了二門,目送竇嬤嬤上了馬車,才回到聽濤閣。
馬車內,竇嬤嬤想著睡蓮的模樣,漸漸將她和記憶裡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和大小姐還真像呢,難怪五爺這麼上心,巴巴的從鄉下接自己過來核對嫁妝。
聽濤閣書房,睡蓮將剔犀匣子裡的物品一一擺在書案上,滿滿當當一桌。
有婦人常用的繡花帕子、犀角梳、胭脂盒等物,也有哄小孩子用的九連環、摩侯羅(即泥孩兒)、撥浪鼓等物。
睡蓮從書案上挑出一個母子白老虎玉雕來,母老虎俯身休憩,小老虎圓圓的腦袋蹭著母老虎的腿賣萌撒嬌,舔犢情深之意油然而生。
遙想魏氏當年,日日夜夜都要忍受丈夫的冷漠,過著比鈍刀子割肉還要痛苦的生活,也許只有在逗弄小睡蓮的時候,才能有片刻的愉悅吧。
可這片刻的愉悅,更顯得痛苦無邊無際,只有死亡才能解脫。
想到這裡,睡蓮心裡本能的湧出一股酸楚,一滴眼淚倏然落下,滴在母老虎身上,碎裂成八瓣,濺在小老虎圓腦袋上。
104兩面夾擊出奇制勝,世子妃捅破陳年事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桃花開放,又是一年春,因住在揚州的顏府大房大小姐寧壁二月初九要出嫁,顏府從正月起就盼著京杭大運河的冰面早日化開;過了正月十五,天氣漸漸轉暖,冰層薄了些,卻依舊不能行船。
正月二十那天,運河各個沒有化開的河段照舊用炸藥強行炸開了一條航道出來;供南方的運糧船在通州口碼頭靠岸卸糧食。
前年都城從南京遷到燕京,這也是一次人口大遷徙,大量官民加上十幾萬軍隊往北遷移,北方的糧食根本養不起這些人。
於是糧食就成了個大問題,入了臘月,運河冰封,南方的糧食運不過來,京城的物價飛漲,平民百姓怨聲載道,而從海運以及陸地運來的糧食只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遏制飛漲的物價。
所以這條貫通南北的大運河的作用尤其重要,大炮炸開河面後,來自南方無數運糧船衝開河面的浮冰,往天津通州港方向而去,港口日夜不停的卸糧,以解京城百姓和駐守京郊軍隊的糧食危機。
比起熱鬧非凡的靠岸港口,從京城南下的大船就少多了。
正月二十四的中午,兩艘大官船一前一後從天津通州港碼頭出發,朝著目的地揚州駛去。
前面是顏府親家東平郡王府的船,寧壁是東平郡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