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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故意弄這些糟心的飯菜給咱們添堵,宋媽既然敢這麼做,就擺明了不怕咱們找。石綠她們一去,就是撞在槍口上,還不知會受什麼排揎呢。”
睡蓮被苦膽奪了胃口,正拿著奶油松瓤卷酥安慰受苦的舌頭。細嚼慢嚥又吃了個玫瑰蓮蓉糕,喝了半盅祁門紅茶,才說:“石綠性子太急,也該吃了苦頭才知進退。而且——。”
睡蓮頓了頓,看著採菱道:“論理,她比你進門早,因為你母親的關係,你一進門伺候就和她一樣,都是大丫鬟。現在來了京城,母親又塞進來翠帛佔了一個一等丫鬟的位置,她和硃砂就委屈退到二等丫鬟了。這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
採菱急道:“可是我——。”
“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睡蓮拿帕子沾了沾唇,“一等丫鬟那裡是那麼好當的?除了會伺候人,模樣性格好,遇事有擔當,很重要的,就是人緣和後臺。你身後有劉媽媽,劉媽媽是祖母房裡容嬤嬤在成都時就認下的幹閨女;翠帛背後有她老子娘吳嬤嬤,吳嬤嬤又是母親的親信。”
“所以啊,如果是你和採菱將芙蓉鯽魚破膽的事情鬧到廚房,頂多是碰幾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聽宋媽說幾句風涼話,最後重新做一份送過來就是了。”
採菱頓首:“那硃砂石綠她們就……。”
“沒有金剛鑽,就攬不了瓷器活,石綠有了教訓,就會明白了。”睡蓮其實還有句話沒說——藉著大廚房的手,小懲石綠,總比你和石綠暗地裡較勁,窩裡鬥強。
採菱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睡蓮是借宋媽的手,幫自己立威。一直以來,石綠確實有些不服氣自己剛來就佔了尖兒,有時還攛掇硃砂和自己唱對臺戲。
虧硃砂是個老實人,不僅沒聽石綠的攛掇,反而苦口婆心勸石綠不要惹事,傷了姐妹情分不說,還會給九小姐添亂。
採菱想著,出去叫了個機靈的小丫鬟進來,塞了一把錢給她,要她去大廚房打聽打聽動靜。
不到半個時辰,硃砂攙扶著石綠回來了,石綠哭紅了眼睛,衣衫也有幾處破損,那幾個跟著去的丫鬟婆子髮髻有些散亂,看來在大廚房不僅僅是口角,還動了手腳。
受了氣的丫鬟婆子攛掇著石綠去睡蓮那裡哭訴,石綠有些猶豫,硃砂給了幾次警告的眼神,石綠最終還是垂首不語。
一個叫做春曉的三等丫頭煽風點火道:“石綠姐姐,好歹你也是聽濤閣的二等丫鬟,咱們九小姐可是五房的嫡長女!住得是芙蕖苑最好的院子。”
“如今九小姐又養在老太太跟前,那宋媽瞎了眼、聾了耳,居然敢剋扣小姐的飯食。你忠心護主,去大廚房鬧一場,那宋媽還敢動起手來,宋媽敢打你,就是對咱們小姐不敬!你可千萬別吃這個啞巴虧,到底要痛痛快快的鬧一場!”
一個姓陳的婆子也說:“春曉丫頭說的極是。石綠姑娘啊,你畢竟是跟小姐來燕京的,情分不比旁人。依我看,你乾脆頂著傷口到小姐面前哭去,小姐心疼你,必定去大廚房好好找那個歹毒的宋媽算賬,為你出頭!”
“就是就是!咱們這頓排揎也不能白挨,否則,以後聽濤閣的人還能在府裡抬起頭做人?”幾個受了氣的丫鬟婆子也紛紛附和道。
石綠眼睛開始活泛起來,躍躍欲試,硃砂拉著她的胳膊,搖了搖頭。
門開了,採菱帶著添菜進來,採菱見滿屋子的人,小臉一板:“都杵在這裡幹嘛?這裡發金子了?閒磕牙也不分是什麼時候!庭院沒掃,茶爐也是冷的,過年的針線都做完了?跟你們說了多少次,正月不能動針線,務必要提前把正月的針線活做完!”
採菱是一等,背後有劉媽媽和容嬤嬤撐腰,牙尖嘴利、能寫會算、伶俐聰明,深得九小姐信任,又捨得花錢籠絡人心,所以一來聽濤閣便站穩腳跟。
聽濤閣各種刺頭雲集,卻還沒有人明面上不給採菱面子。
所以採菱話音剛起,眾丫鬟婆子便紛紛散了,等到採菱最後一字說完,屋子裡閒人就走得乾乾淨淨,最後走得那個□曉的三等丫鬟,居然還體貼的給關上了門。
採菱拿出一瓶藥酒,遞給硃砂:“給石綠擦擦吧,大廚房那些人都是老油條了,慣常下黑手,石綠身上必有有幾處青腫。”
都是女孩兒,也不用避諱什麼,硃砂替石綠脫了小襖兒,挽起衣袖,見石綠前臂上明顯的幾個青黑指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娘,這黑手下的!”
石綠眼裡醞釀的淚珠兒低落在硃砂的手背上,“腰間,腿上也有好幾處極疼,估計這會子也青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