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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定遠侯不由得心中驚懼,皇上為何要宣我們入宮?
建安帝的眸光在他們幾人的臉上逐一掃過,最後將目光定在定遠侯的身上,“聽說愛卿請旨入宮,所為何事啊?”
“臣罪該萬死。”定遠侯忙下跪在地,將甘夫人的所作所為一一道來,“臣管束不嚴,才釀得大禍,還請皇上看在臣一門為國盡忠盡力的份上,只處置臣一人。”
“只處置你一人?”建安帝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原來當年雪兒早產,卻又這樣的別情。
定遠侯忙道:“是,甘氏已經被臣休回孃家,與侯府再無干繫了。”
這話亦是說,甘氏不再是赫雲家的人,要處置她家滿門都可以,但請放過赫雲一家。
建安帝的心思卻不在處置誰上,他眯著眼睛思忖道:“朕當年那般詳查,竟然還有不知之事,看來,當年的事決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為之。否則,但憑甘氏一時興起的謀害,如何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一百七十一章
“臣罪該萬死,臣願以死謝罪。”
定遠侯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撞得太安宮的金磚地面呯呯直響,額頭很快便一片青紫,往外滲著血絲了。
今日入宮請罪,定遠侯早將生死與榮華富貴置之度外,只求能保得幾個兒子的一世平安,因此這般下狠命地磕頭。
見丈夫如此這般,長公主心疼得幾乎滴血,提裙來到殿中央,在定遠侯的身邊跪下,向建安帝磕頭道:“求皇兄念在赫雲一家忠心耿耿的份上,放侯爺一條生路。那甘氏素來會兩面三刀陽奉陰違,這些事侯爺都不知情啊,皇兄您素來寬和仁慈,求您饒了侯爺一命吧。若是侯爺這般去了,臣妹……”
原本長公主是想說“臣妹也會跟著去””希望皇兄念在一母所生的份上,憐惜她的性命,也同時放過侯爺,話到嘴邊,長公主忽地想起皇兄最討厭旁人威脅,忙忙地又改為,“臣妹……此生亦只能青燈伴古佛,鬱郁無歡了。”
建安帝心頭的無名業火騰地便竄了起來,“不知情便能掩飾罪過了嗎?
他身為一家之主,妻子有膽犯下如此滔天之罪,難道不是他縱容的結果?他縱得一家子上下不將你放在眼裡,不將皇室的尊嚴放在眼中,你還要替他求情?”
定遠侯為著什麼這般縱容甘氏,建安帝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無非是清容嫁為平妻,出身高貴,有自己護著,定遠侯覺得甘氏受了委曲,如此才會這般百般維護,對甘氏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往小了說,這是定遠侯偏愛嫡妻,屬於家事,往大了說,卻也可以說是他狂妄自大,蔑視皇族。
只說甘氏害雪妃早產一事,究其原因,是因甘氏想害長公主早產,可是,那時的自己,雖沒被冊立為太子,卻也得了先帝的青睞,甘氏怎麼敢有這樣的膽子,謀害皇室的公主、親王的妹妹?還不就是定遠侯平日裡的一言一行,都給了甘氏暗示,她是可以獨佔寵愛,壓在清容的頭上作威作福的。定遠侯這樣寵著甘氏的時候,可有將皇室的尊嚴放在眼中?可有將朕放在眼中?
建安帝愈想愈怒,重重地哼了一聲,“清容,你起來,與你無關。”立即給朕站起來!
這話便是說,要嚴加懲處侯爺了,長公主如何肯起來,便是黃公公上前來攙扶,也一掌推開,哽聲道:“皇上,侯爺是臣妹的夫君,亦是臣妹頭頂那一方天,侯爺的罪便是臣妹的罪,臣妹豈能棄侯爺於不顧?”
長公主到底是嬌生慣養的,又上了年紀,連磕了幾個頭後,頭眼便暈眩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一旁的侯爺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忙伸手扶住她,柔聲道:“清容,你聽皇上的話,快快起來,這是我犯下的錯,就由我一人來承擔。”
定遠侯此言出自真心,一來是真的心疼長公主,二來也是怕她如此維護自己,會激怒皇上,到那時,不單是他和策兒、傑兒、徵兒要入罪,只怕連著靖兒、飛兒都保不住了。
長公主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帝王兄長,只見他面沉如水,晦暗不明,心中一涼,頓時悲從中來,不由得伏在定遠侯的肩上哭道:“雖說侯爺在我心中無法與皇兄相提並論,但侯爺您亦是清容的天吶。是若是頭頂這一方天塌了,我一人如何能獨活啊。”
定遠侯心中感動,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長公主的手,卻訥訥地無法言語。
到底是這句“侯爺在我心中無法與皇兄相提並論”起了些作用,建安帝的臉色微微放睛了一點。
皇后一直在一旁細心觀察,見皇帝的神色微微鬆動,忙把握時機,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