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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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自鬱玫的口中說出,心裡的悲涼卻是無與倫比。
當然,她也知道鬱玫必須這樣做,只有這樣,才能保住鬱玫的皇子正妃之位,只要鬱玫還是正妃,待十二皇子日後登基了,她終有出頭的一天。原來,今日向鬱心蘭發難,不就是為了鬱玫麼?只是,知道是知道,理解是理解,可苦澀和悲涼卻仍是前仆後繼地湧上心頭——自我犧牲與被女兒犧牲,真的完全是兩回事。
鬱心蘭的目光瞥向王夫人,細看她臉上的精彩紛呈,面上流露出同情之色,狗咬狗,最後倒黴的是老狗,真是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
由鬱玫說出這番話後,事情也算是蓋棺定論了,雖說有許多疑點,可皇后也不願細究,畢竟是鬱府的家事,只不過是鬧到了宮裡而已。縱然王夫人再有不是,此時也不便處置,總不能讓世人笑話皇上識人不清,能以瘋症為藉口蓋了過去,自是最好。
說是商量,其實算是皇后娘娘下了懿旨,也就是說縱然王丞相不願意也不成了,王夫人這回一定會被鬱老爺遠遠地送去祖籍靜養,至於回來的時間,端看鬱玫今後的地位,王奔再也不能象上回那樣,私自將王夫人接回京了。
鬱心蘭鬆了一口氣,終於打發走了王夫人。王夫人以前雖是魯莽了些,卻也不是個笨人,王丞相家教養出來的嫡女,怎麼可能沒有手段,不過是因為鬱老爺無法與其抗衡,她完全不必使用什麼心機,十幾二十年下來,漸漸地淡忘了而已,可從上回秋容的事來看,王夫人真要使起手段來,溫氏必定不是對手……還是送走了好。
皇后又看向李太醫道:“李愛卿也是年紀大了,該享享清福了。”
李太醫面色難堪,卻也知是皇后娘娘看在自己服侍多年的份上,給自己留了一分臉面。他忙跪伏道:“老臣正要向今上乞骸骨,這就回太醫院收拾物件。老臣多謝娘娘恩典。”
皇后輕輕頷首,端嚴道:“你自向皇上上折吧,本宮不能插手朝政。”
李太醫忙磕頭謝恩,王家花費了許多銀錢買通的太醫,便這般沒了。鬱心蘭暗笑,李太醫心中卻驚恐地想著,要早些離京,他這些年沒少幫王丞相,而王丞相的手段,從來就只相信不能說話的死人。
一段小插曲過去,皇后和貴妃回了大殿,太后問起,只說是舊時之症,要安心靜養,已著人送回府中休息。太醫們抹著冷汗回了太醫院,而鬱心蘭和鬱玫兩姐妹則守在王夫人身邊,待宮中的車到來後,兩人一左一右扶著王夫人上了車。
偏殿之中還有宮女和太監,母女三人誰也沒有多話,到了車上,王夫人忽然道:“玫兒,你且去大殿陪伴太后、皇后,讓蘭兒送我一程便是。”
鬱玫深福一禮,方轉回大殿,而鬱心蘭且不得不登上馬車,送王夫人道禁門處。
宮裡的馬車就是舒服,四周的車壁都是用厚實的楠木板製成,下面有隔層,燒了火炭,暖暖的有如陽春三月。當車輪轉動後,外面應當是聽不到車內的聲音。
王夫人輕輕地陰森森地道:“你不要太得意,以為自己青雲直上成了人上人,日後總會有你摔入地獄的一天。”
鬱心蘭恭謹地笑了笑,“母親說的哪裡話,女兒行事一向小心翼翼,唯恐犯下錯處,倒是母親您,先好好想想如何治癒這個瘋症吧。”說著同情地看向王夫人,“被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判定為瘋子,想必心中不大好受吧?不過母親耐心漸長,女兒卻也是不擔心的。”
這話戳中了王夫人的痛處,她當即就面色猙獰了起來,咬牙恨聲道:“我自會有治癒的一天,到那時,我決不會再容你。”
鬱心蘭不在意地輕笑,“母親還是先想想這幾年怎麼過再說吧。唉,說起來,母親還未滿四十,又沒有服下絕子湯,若是能留在京城,說不定哪天也能懷上身孕……只不過,這回去外地靜養,待回來的時候,可別已是滿頭白髮了。”
王夫人死死地盯著鬱心蘭,“我沒服絕子湯?”
鬱心蘭輕笑,“今日之事,我還以為母親會在得到皇上的匾額之時就發作呢。”
一句輕輕的玩笑,卻讓王夫人驚出了一身冷汗,細細一想,原來,這不過是蘭丫頭的一個計謀而已當時她謀害鬱老太太的證據握在鬱家手中,鬱家要休妻,王家為了臉面必定不願,所以蘭丫頭才故意逼她服“絕子湯”,就是算準了她必定心生怨恨,必定要在日後找回場子。
可鬱家不會搭理她,王家也不會盡力幫她,她若想處置鬱心蘭,就只有象今天這樣,入宮告狀這一途。告了狀,便是上了當,她只會給皇后娘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