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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莫要氣壞了身子。”
楊國忠咬著牙齒道:“若不是你當年對我有恩,舉薦我入章仇兄的麾下,讓我有了前程,我恨不得一劍砍了你。”
章仇兼瓊忙道:“左相息怒,鮮于兄也不是故意要戰敗,哎!這事兒生氣歸生氣,還是要想個法子解決才好。”
楊國忠轉頭看著王源道:“當初你勸我不要發動討伐南詔之戰,我悔不該一意孤行,只為了在朝中立威,不讓老賊鼓動他人說我不適合當著左相。現在可好,這一戰一敗塗地,一塌糊塗,你說我的處境能好麼?沒想到現在訊息連雲州的李光弼都知道了,這事兒就更棘手了。哎!如何是好?”
楊國忠再灌下一杯苦酒,緩緩搖頭,顯然是後悔不已。
第三七五章 爛局
王源不知說什麼才好,楊國忠確實處在最艱難的時候,討伐南詔國失敗,楊國忠的左相位置必然不保。難怪他對安祿山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興趣,自身都難保的情形下,如何還想著去扳倒別人。
這件事王源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替楊國忠去解這眼前之危。
“左相您不要太擔心,咱們好好的商量一個萬全之策,王侍郎也回來了,您不是說王侍郎最有辦法麼?”章仇兼瓊低聲道。
“商量個屁!”楊國忠怒道:“我悔不該聽了你的餿主意,事情鬧得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章仇兼瓊面色尷尬以手掩口咳嗽掩飾。楊國忠怒氣勃發,指著一旁戰戰兢兢的鮮于仲通大罵道:“你還還好意思跑回京城來求我再增兵劍南,我前前後後給你增了多少兵馬?劍南節度所轄兵馬原本是多少?三萬一千人而已,你帶去伐南詔的兵馬多少?七萬八千多,本相給你增了一倍多的兵馬,你卻一敗再敗。南詔國多少兵馬?加起來五萬兵馬都不到。以近八萬對五萬,你卻能敗得這麼徹底,就算我隨便找個人去統兵打仗,也絕不像你這般無能。”
鮮于仲通面如紫肝一般,羞愧無地,半句也不敢申辯。此人原本是益州富商,舉薦了楊國忠給時任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楊國忠到長安後,他有資助了大筆錢財給楊國忠上下打點,楊家三姐妹收了楊國忠的大筆賄賂,這才為他在玄宗面前說話,才有瞭如今的楊國忠。否則,楊家三姐妹如何會把這個破落的遠房堂兄當做一回事?
楊國忠倒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感恩於鮮于仲通在自己落魄時的舉薦和資助,自己一路升官的同時也一路提拔鮮于仲通,終於將他安在劍南節度使的位置上。可沒想到,自己的一切源於此人,卻毀於此人之手,真是有苦難言,苦笑不得。
王源聽出端倪來,低聲問道:“左相,聽你的話意,討伐南詔國的戰事還未結束?”
楊國忠氣呼呼道:“我倒是想宣佈結束,陛下問過機會,李林甫也問過好幾回。可是我拿什麼稟報?說此戰大敗?沒摸到大和城,反而被人家閣羅鳳帶著幾萬叫花子兵奪了姚州安寧兩鎮?我現在是進退兩難。若再增兵劍南,朝中必知戰事受挫,若不增兵,爛攤子沒法收拾。我這個左相位置怕是過不了這個年了。”
王源皺眉道:“我是否可以這麼理解,討伐南詔國的戰事並未結束,朝廷也不知道失利之事?”
楊國忠道:“我遞上去的都是捷報,豈敢提及失利之事?但是紙包不住火,你適才不是說,遠在雲州的李光弼都知道戰敗的訊息了麼?他都知道,想必長安城中應該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他們揣著明白裝糊塗,不說出來罷了。”
王源沉思片刻輕聲道:“事情看來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雖然討伐南詔之戰目前失利,但只要戰事沒結束,便不能稱之為失敗。雖然有失利的傳言,但是戰事沒有結束,沒人會蓋棺定論。李光弼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胡亂跳出來找左相的麻煩。莫忘了王忠嗣是誰的人,最想讓左相下臺的是李林甫而非太子,李光弼和王忠嗣就算從某種途徑知道戰事的訊息,也不會給李林甫做嫁衣裳。我現在才明白,李光弼之所以裝作無意的告訴我這件事,便是想透過我提醒左相,他們有左相的把柄罷了,莫把他們當傻子。”
“有道理!”楊國忠睜大眼睛點頭道:“難怪王忠嗣今日午後拜見我的時候跟我提及許多不合理的要求,他要我從兵部撥付額外的兵備物資,還希望我不要反對將他的一些在軍中的提拔任命等等。我當時覺得很奇怪。王忠嗣一般不會提出這些要求,這個人給我的印象是很守規矩,也不太願意跟兵部吵鬧這些東西的,是個溫和的人。”
王源道:“你拒絕他了?”
“沒有,我只是說要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