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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微笑點頭,在他看來,王源這是向自己露了底牌了,只要讓王源能回去交差,他便不會多嘴多舌。某種程度上說,這是暗示自己,他王源不是來找茬的。
“王欽使,據說王欽使此次擔任河北道黜陟使是楊左相舉薦的,王欽使和楊左相之間的關係好像很是親密,但不知楊左相行前可對王欽使面授了什麼機宜,交代了些什麼事情麼?”
安祿山倒是直接的很,就算王源剛才的話是示好,他還是要點破王源的身份,看王源如何應答。
王源呵呵笑道:“安帥,我和楊左相之間確實關係不錯,那是因為在我最艱難之時,楊左相對我伸出援助之手,對我有恩遇之情。人若忘恩,於禽獸何異?所以我當然不會忘了楊左相的恩情。但王某做的是朝廷的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只會對一個人效忠,那便是陛下。事實上,任黜陟使之事,王某並不情願。至於為何不願,我想安帥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多做解釋。說句對楊左相不敬的話,他舉薦我當黜陟使不是在提攜我,而是……哎,不說了。總之王某的意思是,恩情歸恩情,但同公事無涉。王某隻完成公事,其餘的什麼人交代的什麼話卻是顧不得了。”
安祿山哈哈大笑不已,王源說的話他當然比誰都懂,河北道黜陟使的職位一直空缺的原因他也心知肚明。在得知王源被舉薦為此職位之後,安祿山其實很詫異。
京城傳來的訊息說,王源和楊國忠之間關係似乎破裂,舉薦王源為黜陟使的舉動看上去是提拔,實際上卻是將王源放在炭火上烤,從這一點上來說,關係破裂之說未必是傳言。而王源此刻表達的語氣似乎也對楊國忠頗為不滿。顯然王源也是知道,這個欽使不好當。
安祿山心中的戒備之意稍微解除了一些,雖然還是要對王源嚴加提防,但起碼從王源的言語行為中能嗅出一絲味道來。
“哈哈哈,沒想到王欽使如此快人快語,安某倒是很意外,本以為你們讀書人都是拐彎抹角的說話呢。王欽使既然直爽,安某在這裡也撂下話來,請王欽使放心。安某人會積極配合王欽使的差事,不教王欽使為難。所有的賬目、錢糧物資的出入和用處都會讓王欽使知道的一清二楚,讓王欽使能完成陛下交代的差事。”
王源起身舉起酒碗道:“安將軍深明大義,王某佩服之至,敬您一碗酒。”
安祿山道:“本人最愛同說話直爽的人交往,安某雖不會寫詩論文,只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大老粗,但安某懂的道理便是讀書人也未必會懂。安某對朝廷的忠心不亞於大唐任何忠心的臣民,所以陛下想知道的事情,安某一定讓陛下知道,讓陛下放心。”
“多謝了。”王源仰脖咕咚咕咚的喝光半碗烈酒。安祿山哈哈大笑,也仰脖喝光酒碗中的酒水。
坐在一側的公孫蘭有些擔憂的看著王源,雖然王源的酒量很好,但這北地的酒都是烈性酒,和長安的濁酒清酒不同,這麼一碗碗的喝,王源怕是要倒在當場。但王源心裡想的是,今日的會面決定著在河北道期間安祿山對自己的態度。在安祿山面前絕不能表現的太有心計,表現的遮遮掩掩,要讓安祿山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個簡單的人。說話也是,喝酒也是,酒品現人心,就算喝醉了,只要混淆安祿山對自己的印象,那也是值得的。
安祿山落座之後,使了個眼色給坐在右側案几旁的安慶緒,安慶緒會意的起身來,捧著酒碗來到王源面前道:“王欽使,剛才我不知你忌食生肉之事,故而言語中多有冒犯,特此來敬酒謝罪。”
王源端著斟滿的酒碗起身笑道:“二公子何必介懷,這算什麼事兒。久聞二公子英姿神武,和我年紀又相仿,我在路上還說呢,若能和二公子交個朋友那就太好了。安帥定以二公子為榮呢。”
安祿山撫須哈哈笑道:“不瞞王欽使說,安某對我家二郎確實比較疼愛,我家二郎也沒讓本帥失望。二郎啊,王欽使要和你交個朋友,你們便喝了這碗酒,交個朋友。不是為父的貶低你,你和王欽使比起來還差了一截,王欽使和你同歲,但他已經是朝中不可或缺的棟樑之臣了,你和他交朋友是高攀了。”
王源忙道:“安帥這話說的王某站不住了,王某敢當。不說了,先乾為敬。”
咕咚咚,一碗酒又入肚中。安慶緒也捧著碗喝光,亮了亮碗底笑道:“父帥說的很是,我也很欽佩王欽使的本事。關於王欽使的事蹟,我也略有耳聞。聽說王欽使在家也是排行老二,我也是家中行二,看來確有些巧合。”
王源打了個酒嗝笑道:“果然是巧合的緊,你是二郎,我也是二郎,果然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