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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一大截,也讓所有矚目這柱香的人心頭緊縮。
時間看似漫長,但很快這柱香便燒掉了一大截,剩下的部分越來越短,給人心理上的壓迫感便越是強烈。香火剩下三分之一的時候,柳鈞沉著臉擺手,他的身後傳來弓弦拉開時吃力發出的吱吱聲,以及刀劍出鞘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三百節度士兵心中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候偏將的人頭就在眼前,而這柱香熄滅後即將到來的便是自己的死亡,所有人都明白,硬拼是沒有好下場的,就算臨死能拉墊背的,但那對自己有何意義?
柳鈞的那番話顯然起了作用,雖然大多數人都明白那是柳鈞分化他們的手段,但在生死關頭,很多人的心理產生了急劇的變化,在生的誘惑前,很多人寧願鋌而走險。
香火逐漸的燒向盡頭,只剩下寸許長短,時間緊張的如同凝固了一般,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異常的急促。不少人的目光已經變得有些炙熱,他們的眼睛開始有意無意的在旅帥呂平三名隊正以及十幾名火長身上逡巡。而呂平等人也明顯感覺到了周圍人眼中的異樣情緒,他們身上的汗毛也開始豎了起來。
第三隊中的一名火長名叫趙大寶,平素裡吆五喝六對手下計程車兵極為苛刻,動輒打罵,剋扣軍餉。他所率計程車兵裡有一名叫做陳九郎計程車兵,因為趙大寶的苛刻兩人鬧過不少次矛盾,曾有一次趙大寶差點將陳九郎的肋骨給踢斷。
此刻,在趙大寶的神經極其過敏,周圍人的風吹草動他都極為敏感,他似乎看到了站在身邊的陳九郎有意無意的用眼睛瞟著自己,陳九郎手中的長槍忽然一動,對準自己的喉嚨。
本就草木皆兵的趙大寶心中的最後的屏障在瞬間崩塌,不假思索反手一刀砍去,口中吼道:“狗曰的,你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先結果了你。”
陳九郎萬沒料到趙大寶忽然對自己動手,自己不過是將兵器換了手撓了一下癢罷了,甚至來不及解釋,便被趙大寶一刀砍中了頭顱,幾乎將頭劈成了兩半。
這一刀瞬間成為了導火。索,陳九郎的屍首倒地之時,不知誰發出一聲喊:“狗曰的們,我們沒動手,你們倒先動手了。殺了這幾個當官了,咱們活命還能當官,殺啊。”
早就蠢蠢欲動的數十名士兵心中最後的一絲防線也瞬間崩塌,手中的兵刃似乎被某種神奇的力量所牽動,下意識的便朝身邊的軍官們砍去。軍官們焉肯就這麼死去,揮動兵刃開始反擊。軍中當官的都是狠角色,動起手來比普通士兵都厲害,瞬間十幾名士兵橫屍當場。
一旦動手,便停不下來了,這些軍官們將每一名站在身邊計程車兵都視為威脅,甚至來不及分辨對方是否有惡意便先一刀砍去。呂平大聲吼叫著道:“不要動手,不要上當。”
但當一名士兵踉踉蹌蹌的摔倒在自己馬前,手中的長槍恰好刺中自己的護腿盔甲時,呂平也沒能抵擋住心中的恐懼,揮刀將那名其實並未動手參與砍殺計程車兵一刀梟首之後。局勢由此頓時變得不再可逆,在士兵們發出不堪入耳的辱罵聲中,數百士兵只花了十幾息的時間便將數十名軍官斬成肉醬。
悲劇尚未結束,一名士兵大叫著道:“我殺了呂平,我是旅帥了。”話音未落,身邊一名士兵兜頭給他一刀,將他砍翻在地,怒罵道:“你是個屁,老子才是。”
這種連環的屠殺似乎沒有停止的趨勢,站在營帳之外的柳鈞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引發了這一場兇殘的自相殘殺,忙高聲下令道:“住手,立刻住手。”
五百名親衛兵馬齊聲怒喝,這才將正在相互殺戮的節度兵馬震懾住,他們清醒過來,看看身邊的人一個個身上滿是血跡,個個狀如鬼魅。
“你,你,你,還有你,還有你們幾個。”柳鈞朝著人群指點著,十幾名身材壯碩,在剛才的格殺中殺了數人計程車兵被挑了出來。
“從現在開始,你們每人都升為火長,手下率二十名士兵,歸我直接管轄。現在起,我便是你們的旅帥。立刻挖坑清理這些屍首。然後開始拔營準備啟程。”柳鈞冷聲下令道。
“遵命。”十幾人喜笑顏開,齊聲應諾。
“旅帥,還有十幾個受傷的兄弟怎麼辦?”有人問道。
“能走的都帶著走,重傷的便給他們個痛快。”柳鈞沉聲道。
眾人悚然動容,雖然處決重傷計程車兵在軍中常有,但從一個十歲的孩童口中說出這般冷冽之言,還是讓人覺得身上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士兵們開始挖坑埋人,輕傷的裹傷治療,只要能騎馬便可免於不死,重傷的其實也希望給自己一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