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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皇子其實並無領軍征戰之能。而命臣子兵權過重的話又容易出亂子,於是乎便以皇子為帥,武將為副,這樣既可保證有熟識兵事的人打仗,又能保證兵權在皇家手中,不至於出現意外的情形。這其實是一種對臣子的不信任,但因為已經形成了規制,倒也無人詬病。
此次被領軍的便是玄宗的第六個兒子榮王李琬,他才是平叛大元帥,而高仙芝不過是他手下的副元帥罷了。正元帥不到,兵馬如何出發?高仙芝等的便是榮王李琬從京城出發和大軍匯合才能開赴戰場。
事實上,這位榮王李琬其實也並非毫無才能,他可能是玄宗諸子之中唯一一個曾經領軍打過仗,而且打過漂亮仗的人。開元二十五年,隴右軍突襲突厥部落,大唐和突厥之間邊鎮烽火燃起,正是這位榮王李琬當時任隴右節度使之職,他受玄宗委派去往隴右,徵兵備戰有條不紊,面對洶洶而來的突厥兵馬,在邊境打了個漂亮的伏擊戰,殲滅突厥軍六千餘騎,一時間名揚四方。
也正是因為他有過領軍的經歷,而且也有些領軍的才能,所以玄宗此次才授予他征討平叛大元帥的職位,便是希望他能和高仙芝一起發揮軍事才能,平息安祿山的叛亂。
然而,玄宗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他的這個完全出於佔局考慮的任命會讓一個人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如坐針氈,這個人便是太子李亨。李亨在李林甫死後雖然日子過得很舒心,再無人對其壓制。然而李亨卻明顯感覺到了父皇對自己的疏遠。加之他本來就心中有鬼,越是疑神疑鬼便越是覺得心中難安。玄宗的每一個舉動和每一句話都能引起他的諸般猜想。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李亨都在用他並不高的智商去揣摩玄宗白日裡說的一些話的弦外之音。這樣的李亨就像一些敏感脆弱的文人一般,見一葉飄落便悲秋,聞花語便落淚,整個人多愁善感的要命。
而在安祿山如火如荼的反叛的進行之時,玄宗命榮王李琬為征討平叛大元帥而非是任命自己為這個職務,在李亨看來,這很明顯是傳遞了一個訊號,那便是有可能讓李琬取代自己。
這可不是沒有可能的,當年太宗皇帝就是以皇子身份領軍征戰從而立下了莫大功勳,所以到最後其實所有人都認為太宗才應該是太子。太子李建成不得不為保太子之位而打算對李世民動手,但可惜的是那時的太宗已經羽翼豐滿耳目遍佈,他對李建成的一舉一動都瞭然於心。玄武門之變便是太宗的先發制人,輕而易舉的便奪得了皇位。
拿太宗當年的事情和現在的情形相比較,李亨猛然覺得此事有很多的相似之處。榮王若是領軍平叛成功,那將名聲更隆,天下人都對他敬仰膜拜,而自己這個太子卻在此事上默默無聞。自己是要當那個被羽翼豐滿的太宗殺死的可憐的建成太子呢?還是要阻止此事的發生,將一場可能讓自己丟了太子之位的危機化於萌芽之中呢?答案當然是後者,李亨可不想成為死在太宗刀下的李建成,所以他要先發制人。
然而,這是陛下的任命,木已成舟,李亨是絕不敢要玄宗收回成命的。但李亨卻有他的辦法。在毒殺李林甫之後,李亨忽然發現,很多事原來只需要膽子大心狠手辣便可解決,而並不需要辛苦的隱忍。那麼在這件事上,既然無法改變李琬成為征討平叛大元帥的事實,那麼李亨便只能用自己的辦法了。
平日和李琬來往甚少的李亨,在玄宗的聖旨下達之後便去榮王府見李琬,以太子的身份勉勵李琬此去要為國建功之後,又以兄長的身份百般的關心,親切的和李琬交流。李琬那裡知道這位太子皇兄葫蘆裡打的什麼主意,他將李亨的到來視為了善意,同李亨推心置腹的交流了一番。畢竟是親兄弟,一旦聊開來,關係便迅速的升溫。
在等待高仙芝大軍抵達京城的這段日子裡,李琬和李亨見了很多次面,或一起暢談,或一起宴飲,或一起遊玩,總之在李琬看來,他又找回了小時候兄弟們一起無憂無慮玩耍的感覺。他也為之前對李亨的一些誤解而羞愧。榮王就是這麼個單純的人,簡直就是帝王之家中的一個異類。或者說他是出汙泥而不染的一個人。
然而小白花一般的榮王李琬卻沒想到的是,他的太子哥哥卻早已對他下了手。李亨和李輔國吸取了毒死李林甫時教訓,這一次的計劃更為周密。李輔國尋異人弄來了慢性的毒藥,此毒名為糜心散,毒物的發作方式是慢慢的累積之後透過藥引的方式集中發作。在李亨和李琬交往的近二十日的時間裡,李琬喝下了被分為八份的糜心散的慢性。毒藥,這些毒藥在他的肚子裡累積成致命的一整副毒藥,等待藥引的激發便將發作。
而在將這些毒藥全部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