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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蘭輕聲道:“先莫想這些,找到李宓將軍的大營兩軍匯合才好,到時候再商議攻城之法。”
王源點頭稱是,兩人迅速下了山崖沒入崖北谷地長草之中,往東疾行。沿著山谷行到盡頭,足足走了有五六里地,竟然沒有見到有大軍駐紮的跡象,甚至連個夜間的斥候哨探也沒有,這讓王源甚是疑惑。
前方已經是一座大山橫亙,山坡上覆蓋著一望無際的樹林,松濤如潮聲洶湧灌入耳鼓,卻不見任何有兵馬的跡象,王源不禁站在山腳下的谷地裡四顧茫然。
難道是李宓和閣羅鳳的大軍尚未按照計劃抵達?王源很快否定了這個可能。李宓和閣羅鳳的聯軍有充足的時間趕到律賁城下,雖然從姚州到此處道路難行,但並非無路可走。山谷間有行軍的道路,幾十年來吐蕃人和南詔大唐之間的你來我往的戰役都圍繞著姚州一帶打響,這裡的山谷中的道路也因為需要通行兵馬而建。自己和公孫蘭一路行來,也是沿著山谷中清晰可辯的道路行走的。
再往前,大道通向山坡下的山林邊緣,一直延伸到黑魆魆的遠方,難道說為了安全起見,李宓和閣羅鳳將兵馬駐紮在更遠的地方?但能夠駐紮兵馬的地方便只有面前這座山那邊的谷地了,那豈非是在十幾裡之外?這完全不合規矩,那樣的話如何能讓自己的大軍和他們匯合?
月上中天,已經略略西斜,王源和公孫蘭卻陷入了迷茫之中。兩人漫步向著山坡下緩緩靠近,其實也沒什麼目的性,只是覺得該再找一找蹤跡為好。行到山坡下方的百餘步遠的時候,猛然間從樹林邊緣發出了輕微的‘咔噠’聲。連續數聲,雖然細微,但卻被王源和公孫蘭盡數聽在耳朵裡。這聲音絕非是山林野獸的聲響,打了這麼多次仗,王源已經聽出這是弓弩卡上機簧的聲音。樹林裡有人!
王源和公孫蘭立刻隱沒在長草之中,微微探頭觀察著樹林邊緣的動靜,公孫蘭很快就在樹梢之間見到了幾個模糊的身影,那些身影埋伏在樹上,剛才發出的弓弩的響動正是他們所為。一瞬間,王源似乎明白了什麼,突然站起身來,公孫蘭制止不及,只見王源已經大步流星向林地邊緣走去。
林間弓弩機簧之聲大作,左近數十步內的大樹上都有人埋伏於此,若是同時發射,王源怕是立刻便要被射成了刺蝟。
“爾等還不現身,速速去通稟李宓和閣羅鳳,就說我王源到了。”王源在數十步外停步,朗聲叫道。
樹林裡一片寂靜,半晌後有人跳下樹來,幾個人影緩緩的走出樹林手中提著弩。弓向王源靠近。月光下這幾人的裝束看的清清楚楚,穿的正是清一色的大唐劍南軍的鎖鏈甲冑。
“你說……你是王源王大帥?”一名士兵在十餘步外站定,手中的弓弩一直不肯放下。
王源喝道:“你不識得本帥便去叫李宓和閣羅鳳來認一認,還不快去?”
那士兵低聲和身邊的幾名兵士商議了幾句,數名兵士繞過王源朝王源身後搜尋而去。半晌後幾名士兵迴轉身來,低聲朝那領頭士兵稟報道:“並無其他人的蹤跡,就這兩人在此。”
那領頭士兵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弓弩拱手道:“恕小人不識得閣下的身份,故而委屈閣下在此稍後,小人命人通稟李宓將軍。”
王源點頭道:“爾等警惕之心倒是值得褒獎,不愧是李宓將軍手下的兵士,速去稟報。”
領頭計程車兵打了個手勢,一名士兵迅速轉身朝林子裡跑去,片刻後消失在林地邊緣。
公孫蘭手持長劍站在王源身側,低聲問道:“你怎知這是李宓的兵馬?李宓將軍的軍營我們都沒看到。”
王源微笑道:“李宓將軍一向謹慎小心,在沒和我們匯合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讓吐蕃人得知他和閣羅鳳大軍抵達的蹤跡的。何處可隱藏兩萬五千兵馬而不為人所知?固然是山林之中了。剛才我見這些士兵在林地邊緣警戒,便知道他們定是將軍營紮在了林地之中。這也是閣羅鳳的南詔兵馬的拿手好戲,我猜想定是閣羅鳳的主意。這主意倒也妙得很,不但吐蕃人不知其蹤跡,連我們都找不到他們了。”
公孫蘭恍然大悟,林地中紮營正是南詔兵馬一向的做法,去年攻打南詔在飛渡橋一戰時,南詔兵馬正是從林中湧出,後來在林子裡找到了數處南詔軍營的蹤跡。面前的大山斜坡上山林密集一望無際,慢說是兩萬五千兵馬,便是十萬兵馬隱沒其中也會無蹤無跡。
不知過了多久,但聽的林中腳步嘈雜之聲響起,火光閃動,一群人舉著火把從林地邊緣走出來。來到二十餘步遠處,猛聽的一個女子聲音驚訝叫道:“果真是夫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