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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吶喊聲響徹戰場,士兵們抬著雲梯,頭上頂著圓盾朝城下衝鋒,越過吐蕃兵的死亡箭雨衝到城牆之下的死角,便可有效的避免被弓箭射殺。城頭的吐蕃兵雖然能射箭,但他們無法從齊胸的垛口處探身向下射箭,那豈非等於將自己置身於城下弓箭手的目標之下。但這時候雖然弓箭效用不大,辦法卻是有的是。往城下丟石塊檑木,澆熱油,扔沙袋都是阻止攻城的好辦法。準備充足的吐蕃守軍雨點般的將城牆上預備好的滾木礌石往下砸。城下慘叫連天,血流成河,情狀慘不忍睹。
攻城戰僅僅進行了一個時辰,唐軍的死傷便已逾七千人,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攀升。每一時刻都有很多唐軍士兵倒下,有的永遠將熱血灑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更多的則拖著殘肢斷臂往回爬,哭喊著希望能得到救助。
唐軍陣前,王忠嗣的臉上肌肉抽搐著,看著自己的兵馬遭受屠戮,他很很想下令停止攻城,但是他不能。
李光弼帶著一隊騎兵從側面雪原飛馳而來,氣喘吁吁的來到王忠嗣的面前。王忠嗣眼中帶著期待的光芒高聲問道:“董延光開始攻城了麼?”
李光弼啐了口吐沫,臉色煞白,沉聲道:“大帥,卑職繞到城南,未見一兵一卒。以目前的天氣,可看出十里之地,更何況是五萬大軍?但卑職沒看到董延光的影子。”
王忠嗣面色慘白,皺眉道:“這個狗東西在搞什麼鬼?居然違背計劃銷聲匿跡,這是將我們陷入險地了。難道董延光竟然是故意致我們於死地不成?”
李光弼皺眉道:“大帥,那恐也不至於,也許是他路上耽擱了時間尚未趕到。我們攻城攻的早了。這下可好,陰差陽錯了。狗雜種攻城大事都敢拖延,事後必要參奏他,以軍法處置他。”
王忠嗣尚未說話但見前方指揮攻城的哥舒翰策馬飛馳而來,見面便叫道:“大帥,兄弟們死傷慘重,南邊董延光為何還不攻城?”
王忠嗣嘆了口氣道:“恐怕等不到他們了。”
哥舒翰驚詫道:“什麼?怎麼回事?”
李光弼將自己剛剛前去探查的情形說了一遍,哥舒翰在馬上破口大罵不休。
“大帥,這可被那狗雜種給坑了,這還如何攻城?我們連城頭都攻不上去,兄弟們被死死的壓制在城下遭受屠戮,大帥,卑職建議立刻停止攻城,等待董延光的訊息。”哥舒翰大聲道。
王忠嗣道:“但不攻破城池,我們又能如何?軍中無糧,還能駐紮於此麼?回去的路上也無糧食,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但這麼攻也攻不下啊。吐蕃人尚沒摸清我們到底有多少人馬,一旦知道我們只有五萬人,他們還不反守為攻,正面於我們交戰麼?到時候我們想撤也撤不了了。照卑職看,殺了軍中的騾馬充飢,反正也不用他們拉車了。再不成便殺了戰馬吃肉,總之熬也要熬到董延光到來才能攻城,否則便是白白的送命。”
王忠嗣皺眉道:“城是沒法攻了,但退卻也沒法退。下令停止攻城,準備同吐蕃兵馬決一死戰吧。”
“大帥是說,吐蕃人會出城決戰?”李光弼道。
“不至於吧,吐蕃人有這麼大膽子?”哥舒翰叫道。
王忠嗣嘆了口氣道:“你們也是獨當一面的將領了,怎還不懂這個道理。昨日我大軍前來時天色昏暗,吐蕃人摸不清我們有多少兵馬。我所以才下令清晨猛攻城池,配合董延光的兵馬一舉拿下此城。但現在董延光不至,而我大軍全部兵力被對方一覽無餘,你們還以為吐蕃人會輕易的放我們離開麼?”
哥舒翰和李光弼均神色惻然,王忠嗣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當和董延光前後夾攻的計劃出了紕漏時,吐蕃人知道面前的唐軍數量比自己的兵力少,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唐軍攻城他們固然求之不得,攻城作戰殺傷對手要輕鬆的多。唐軍若不攻城,他們也會主動求戰。
“快去傳令停止攻城吧。這時候只能賭一賭運氣了。可惜這是在戈壁上,否則倒是可以用疑兵之計。但這裡一覽無餘,連埋伏之處都沒有,吐蕃人是不會害怕的。只希望吐蕃領軍主帥是個膽小之輩,否則決戰必難避免。”王忠嗣沉聲道。
哥舒翰立刻下達了停止攻城的命令,攻城計程車兵如釋重負,潮水般的退了下來,留下了遍地的屍體和在雪地你掙扎呻吟的受傷士兵。
王忠嗣料事如神,但這一次是他最不願自己料事準確的一回,他多麼希望自己能的判斷能除了錯。然而,事實卻證明他的判斷力依舊一如既往的準確。
唐軍喘息未定之時,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