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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告訴李光弼,李光弼表示贊同。李光弼也不甘心就此失敗而回。那麼當前情勢下,往西南和高仙芝的大軍匯合顯然是不可能的。現在連邏些城都近不了,吐蕃的大軍還在屁股後面追擊,西南方向將是死地。唯一的選擇便是往東跑,王源的劍南軍就在東南方向的匹播城,一來可以甩脫追兵,二來也是最可能抵達之處。
於是哥舒翰和李光弼率領殘兵在黑夜的丘陵高原上亡命狂奔,一路往東疾馳。然而他們並沒有甩脫吐蕃人的追蹤,兩萬吐蕃兵馬確實曾在昨夜往北追了數十里,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不對勁。憑藉著經驗豐富的追蹤獵物的方法,他們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一路往東追趕而來。
凌晨時分,偷空歇息的五千唐軍看到了追兵將至,不得不再次上馬狂奔。天明時分,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大河。這是從北邊的唐古拉山發源的由北往南流經邏些城的吉曲河。沿著這條河便可抵達邏些城。但此刻哥舒翰和李光弼想的不是沿河去往邏些城,而是要越過這條河。後面追兵在十餘里之外,找橋樑是來不及了,於是所有的騎兵開始涉水而渡。
時近六月,山上的冰雪融化加速,吉曲河深不見底,水溫冰寒。但五千唐軍別無選擇,只能騎著戰馬泅渡過河。戰馬雖然也會游泳,但它們幾乎奔跑了兩天沒有歇息,都已經疲倦欲死。渡河時近千名唐軍騎兵連人帶馬被水流沖走溺斃於河中,屍體沿著吉曲河流淌而下,去往他們一直想去的邏些城。生時他們去不成,死了也許能去成,如果沒有被河中魚蝦吃光的話。
四千餘名渾身溼漉漉的唐軍筋疲力盡的上了岸,他們站在岸上看著河中掙扎的將死的兄弟,卻無能無力。哥舒翰捶胸大嚎,跪在河岸上叫道:“都是因為我的愚蠢,才有今日之禍,我恨不得自己給自己幾刀。大好的男子隨我來吐蕃征戰,我卻將他們帶入了絕路。”
李光弼和眾將忙上前規勸一番。不久後吐蕃追兵在對岸出現,眾人不得不再上馬而行。當天傍晚,已經精疲力竭的哥舒翰和李光弼率領的四千士兵抵達一處山嶺之前。前方山谷狹窄,周圍兩座高崖相對而出,像是兩道門扇。不知不覺,已經抵達了邏些城之東的山地,這裡是南邊雪山蔓延過來的餘脈。在山的那一邊便是匹播城了。
然而,等眾人往山谷中挺進的時候,突然間發現山谷之中有戰馬隆隆的蹄聲傳出。哥舒翰和李光弼驚慌對視,哥舒翰黯然道:“老弟,看來你我終究難逃此劫,吐蕃人在此等候我們多時了。”
李光弼神色晦暗道:“罷了,跑不動了,咱們能殺幾個是幾個吧,絕不做俘虜便是,咱們戰死在這裡也算是為朝廷盡忠,以死謝罪了。”
哥舒翰點頭,大喝著下令兵士們拔出兵刃準備迎戰。四千殘兵也知大限已到,奮起最後的氣力拔出兵刃來,準備迎接最後的時刻。
但見對面山谷之中煙塵滾滾而來,黑壓壓的騎兵從山口中衝出來,兵強馬壯,氣勢著實驚人。黑壓壓的騎兵簇擁著隊前一名銀盔銀甲的將軍,那將軍騎著一匹純白色的高頭大馬,人馬相得,威風堂堂。
“哥舒大帥,李大帥,他們不是吐蕃人,他們好像是咱們唐軍。你們瞧那旗幟?”一名將領眼尖,指著對面的兵馬大叫道。
哥舒翰和李光弼忙眯眼細看,果見對面兵馬打著大唐的龍旗,另有一杆旗幟上寫著巨大的‘王’字,那是節度使的帥旗。
“難道是……王節度使的兵馬麼?”哥舒翰驚訝道。
“不是他的兵馬還有誰?那白馬小將我見過一面,那是秦國夫人府的少公子,王源的義子柳鈞。我的老天爺,竟然是他們。”李光弼高興的差點摔下馬來。
說話間對面的兵馬已經來到了數百步之外,哥舒翰和李光弼忙策馬迎上去,遠遠便聽到那白盔白馬的小將高聲叫道:“可是哥舒大帥和李大帥的兵馬麼?”
李光弼高聲叫道:“正是,柳小將軍,本人李光弼。”
哥舒翰也叫道:“本人哥舒翰,但不知王節度使在何處?”
柳鈞策馬上前來,看也沒看哥舒翰一眼,拱手對李光弼行禮道:“李大帥,卑職柳鈞有禮了。”
李光弼忙還禮道:“小將軍有禮。”
那年柳鈞和數百護衛被困於巨石關外,王源去向王忠嗣求救兵時,李光弼曾經幫著勸說過王忠嗣。這件事王源後來向柳鈞提及,故而柳鈞對李光弼很是感激,所以對他也格外的客氣些。
李光弼指著哥舒翰道:“小將軍,這位是哥舒大帥。”
柳鈞斜眼看了一眼哥舒翰淡淡抱拳道:“哥舒大帥,柳鈞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