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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牛彈琴,豈不成了……”
“對牛彈琴,是麼?”阿蘿笑道。
“正是,對牛彈琴,牛是不會懂的。”王源點頭道。
“那麼,你吃的出這餅裡的心情麼?你是那個對的人還是那頭牛呢?”阿蘿靜靜看著王源問道。
王源一笑道:“我當然是人,我也吃的出公主製作此餅時候的心情。”
阿蘿公主面色微紅,雙目亮晶晶的看著王源。王源的話意已經帶有曖昧之意,自稱是那個對的人,豈非說自己的心情他是知道的。但阿蘿公主卻根本不信王源的話,覺得王源只是故意說笑罷了。
“公主也許覺得我是在信口胡謅,我可以說一說我從藍莓之心中品嚐到了什麼。”
阿蘿公主微笑不語,等著王源後面的話。
“我從這藍莓之心中品嚐出了許多心情。其中五味陳雜倒也不必一一說出。可以肯定的是,製作此餅時,公主的心境一是淡然閒適,必是進山居住之後得意舒緩身心之故。
阿蘿公主微笑不語,確實南詔國的危機解除之後,阿蘿住進了山裡,離開了眾多紛擾,心情確實很是舒緩。王源這話有投機取巧之嫌。
“除此之外,我還嚐到了些其他的心情,但不知該不該說,說出來是否唐突。”
“你說便是,瞧你如何胡謅。”阿蘿微笑道。
“好,那我便直說了。除了閒適淡然之外,我還嚐出了寂寞的心境,寂寞之外還有些淡淡的憂傷,憂傷之中帶著些怨恨,怨恨之外還有些思念。總之,這些滋味摻雜在一起,就連公主自己都不知道哪一樣多,哪一樣少,是麼?”王源輕聲道。
阿蘿蹙眉緩緩起身,靜靜的看著王源半晌,冷聲道:“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何來寂寞?何來憂傷?何來怨恨?何來思念?你們這些唐人喜歡。吟詩作賦,硬是要牽強附會搞些離愁別恨,愛憎情仇的事情來。我們南詔人樸實無華,可沒你們那些彎彎繞繞。”
王源搖頭微笑道:“人有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但凡是個人都免不了有這些情緒,南詔人也好,唐人也好,大家都是人,便都有心情。公主若連這都不承認,我只能說,是因為被我猜中了心情卻不敢承認罷了。”
阿蘿冷聲道:“我可沒時間聽你胡說八道。”
王源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我來見你便是來開導你的。我不希望你不開心。”
阿蘿揶揄道:“我開不開心跟你有什麼關係,倒要你來開導。若非看你是我南詔國的客人,我早就叫人將你攆下山了。”
王源搖頭道:“當然跟我有關係。此事因我而起,我有責任解決此事。”
“笑話,因你而起麼?我怎麼不覺得是這樣?”
“阿蘿公主,此處就你我二人,你又何必不承認?你阿兄都跟我說了。”
“阿兄說什麼了?”阿蘿皺眉道。
王源嘆了口氣道:“你臥房之中有我的畫像是麼?”
阿蘿愣住了,臉色發白,神色也有些侷促。
“公主,我為我給你帶來的困擾和傷害道歉。我委實不知你們南詔人的規矩,否則我絕不會允許那件事發生。現在害的你不得不在山上獨居,忍受著孤獨和寂寞,實在是萬分的對不起。”王源沉聲道。
“孤獨和寂寞?呵呵,簡直笑話。我哪裡孤獨寂寞了?我每天住在這裡,聽風看花,觀魚賞樹,不知多麼的快活。我南詔人最不怕的便是住在樹林裡。樹木都是我們的朋友。你將任何一名南詔的三歲孩童丟在樹林裡,他都活的下去,因為他知道怎麼活。”阿蘿不屑道。
王源微笑道:“活的下去是一回事,活的開心是另一回事。”
“你是有臆想之病吧,我說了我活的很快活,你偏要揣度我的心境,當真是笑話。”阿蘿冷聲道。
“然則我的畫像如何解釋?令兄之言如何解釋。你又何必對著我的畫像說話跳舞?”王源淡淡道。
阿蘿臉色發燙,結結巴巴道:“那……那不過是留個紀念罷了。你我畢竟……畢竟相識一場。我名義上也是嫁給了你,自然……自然是要留個紀念。”
王源呵呵笑道:“阿蘿公主,我不是來給你難堪的,而是來解決此事的。我只想問你,依著你們南詔國的習俗,這件事是否有解決之道?我可不想讓你困在這個牢籠之中。似你這般韶華歲月,怎能在這山林之中鬱郁終老?這豈非是我的過錯?”
阿蘿冷笑道:“你原來是來可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