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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安祿山正笑眯眯的坐在龍椅上,面前的龍案上擺著酒盅,精美的龍案上酒水斑駁,還有安祿山用刀子刻下的劃痕。
下邊的叛軍眾將也沒個正形,他們隨隨便便的坐在氈毯上,拿著面前桌案上冒著熱氣的羊肉和酒水啃的滿嘴滿手都是油汙。還有些將領更是一直將眼睛盯在站在安祿山身邊的幾名持羽扇的宮女身上。狼一般的眼睛在她們的胸口和大腿上逡巡不休。
“哈哈哈,諸位兄弟們都辛苦了。今日大夥兒好吃好喝,一會兒還有歌舞助興,大夥兒好好的放鬆放鬆。拿下了長安,趕跑了李隆基,都是你們的功勞。哈哈哈。”安祿山放聲大笑著道。
下邊眾將一片哈哈之聲,有人叫道:“安帥今晚可否賞幾個宮女嬪妃給兄弟們樂呵樂呵,兄弟們也想嚐嚐李隆基用過的女人有何不同。”
“是啊,是啊。安帥自己一個人獨享可不好,兄弟們都樂一樂才好。”更多人附和道。
安祿山呵呵笑道:“你們這些傢伙,便是喜歡嘗新鮮。這一路上你們玩得女人還少麼?洛陽城的大家閨秀,長安城中的貴婦名媛,還不夠你們舒坦的?還要跟我搶女人麼?”
一名將領叫道:“什麼叫搶安帥的女人?安帥這是那咱們兄弟見外了啊。安帥的不就是咱們的麼?安帥起兵時不是說過,得了天下,大夥兒共享麼?寶座你坐著,咱們只是要女人玩玩罷了。要不安帥玩女人,寶座給兄弟們坐坐如何?”
安祿山笑眯眯的臉像是六月天的風暴來襲,一瞬間便笑容消失,陰雲密佈了。他緩緩站起身來,捧著肚子走到一旁,指著寶座道:“牛亭介,你要坐寶座麼?好辦,你來坐便是,來坐,快來!”
啃著羊腿的牛亭介愣在那裡,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玩笑歸玩笑,自己說的坐一坐寶座也是玩笑,但那可會被誤會成另外一種意思。
“大帥,卑職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那寶座卑職可不敢坐,坐了怕屁股生瘡呢。”牛亭介尷尬的笑著,尷尬的開著玩笑,想緩解一下氣氛。
安祿山臉上卻一絲笑意也無,皺著眉頭冷聲道:“你要坐,我便讓你做,你現在又不坐了,可別說是我安祿山不肯讓你做。不僅是你牛亭介,眾兄弟有任何一人想來坐一坐這個寶座,我安祿山都會滿足他。誰要來坐?”
眾將大氣都不敢出,安祿山雖平日笑容可掬,和眾人稱兄道弟,但誰都知道安帥的手段,翻臉起來可不管你是多大的將領,不管平日兄弟叫的多麼熱乎。媯州太守盧慶是安祿山的好友,而且盧慶的妹子還是安祿山的妾室,算起來還是親眷關係。但就因為醉酒後的一句玩笑話,盧慶譏笑安祿山身上有臭味,安祿山怒而拔刀砍了盧慶,回到家中還將盧慶的妹子也斬殺在房裡,可見其兇狠。
安祿山血紅的眼珠子掃視全場,一個個的從將領們身上掃過,落到史思明身上道:“老史,你要坐此處麼?哥哥讓給你。”
史思明忙擺手道:“安帥,我可不敢做。牛兄弟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安帥不要當真。”
安祿山不答,再問道:“高秀言,你要坐麼?”
“大帥,開什麼玩笑,我可沒那個膽子。”高秀言賠笑道。
“蔡希德,你要坐?”
“末將豈敢,大帥開玩笑了。”
安祿山一路問下去,問了七八名領軍的高階將領,所有人誰敢有半句亂說話,紛紛賠笑表示絕無此心。安祿山冷聲道:“諸位兄弟,今日我可都一個個的問了,請你們來坐這個位子,你們都不肯坐,可不是我安祿山不讓你們坐。將來說起來此事,可不是我安某人沒有給你們機會。”
“安帥,這是何必?那位子只有安帥能坐,我們坐了屁股都要生瘡的,對不對?”史思明笑道。
“是啊是啊,安帥請坐,我等敬安帥一杯。唯有安帥的才德和威望方可坐那個寶座。”眾將忙附和道。
“啪,啪,啪。”清脆的響聲響起,牛亭介揮動巴掌開始抽打自己的臉來,打的口中嚼了一半的羊肉碎末橫飛而出,濺的到處都是。
“我該死,我昏了頭了,酒喝得上頭了,不該說那樣的話。我等的一切都是大帥給的,我還要得寸進尺向大帥要女人說混話,我該死,求大帥責罰。”牛亭介的嘴巴里開始冒出血來。
眾人心驚肉跳的看著,但無人說一句話,連他的上司史思明都默然無語。
安祿山冷冷的看著牛亭介,沉聲道:“你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