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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叛軍截斷後路?你怎知元帥的作戰意圖?你一無所知卻來指手畫腳,莫非你倒比王元帥思慮更周全?”
李光弼叫道:“我怎麼一無所知了?我等脫困之後,對目前的形勢便已經瞭解的一清二楚了。目前首要之務便是奪取長安,而非去分心他用。若葬送了我大唐竟有的這十幾萬兵馬,那我等便是大唐的罪人。”
劉德海一下子炸毛了,伸手指著李光弼的鼻子喝道:“你說我家大帥葬送兵馬?這話是你該說出口的麼?到底是誰在葬送兵馬?你還好意思說這話麼?老子不好意思說你,你倒跳出來振振有詞。你和那個軟骨頭哥舒翰狼狽為奸,在潼關逼得高帥離職,結果如何?被叛軍殺的大敗,導致潼關被破,長安被佔,我若是你羞也羞死了。”
“你……劉將軍,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潼關之戰是我的責任麼?”李光弼叫道。
“哦?不是你的責任?那難道還是我劉德海的責任不成?哥舒翰是主帥,你是副帥。難不成全是哥舒翰的責任不成?哥舒翰那個軟骨頭被安祿山抓了去,據說是投降了。你不是和他相識幾十年的好兄弟麼?你倒是脫身跑了,還混了個朔方節度使。叫我說,你連哥舒翰都不如,起碼哥舒翰還力戰被俘,你卻連戰都不戰就跑了。聽說潼關大戰時你帶著兩萬多兵馬躲在後面,前方失利你掉頭就跑,事後卻說是替朝廷儲存了數萬兵馬是麼?哈哈哈,當真笑死人了。”
劉德海這張嘴是真的損,要說潼關之敗的責任,李光弼還確實沒什麼大責任。只是被他這麼一說,倒像是他是個推卸責任,怯戰而逃的懦夫一般,被他說得極其不堪。
李光弼百口莫辯,又羞又惱,赫然起身,指著劉德海的鼻子大罵道:“劉德海,你這個狗。娘養的,你血口噴人,敗壞我的名聲。你給我說清楚,否則我絕不饒你。”
“你才是狗。娘養的,你以為自己是誰?在我神策軍中撒野?不饒我又怎樣?你莫非要殺了我?老子還沒捱過自己人的刀,來,有種往我脖子上砍一刀。今日你不動手,你便是沒種的懦夫。”
劉德海伸手扒開衣領,露出青筋暴露的黑魆魆的脖頸,伸著脖子側著頭像個長頸鹿一般對著李光弼。
李光弼伸手便拔刀,一旁的郭子儀忙按住他的手勸阻,兩人糾纏在一起爭奪,桌上的碗碟被擦碰下來,落在地上摔得稀里嘩啦,一場酒宴頓時變成了一場鬧劇。
“都給我住手!”啪的一聲響,高仙芝一掌擊在了桌上,震得碗碟稀里嘩啦,湯水淋漓傾倒。
“你們還有沒有將王元帥放在眼裡,王元帥既是我大唐兵馬大元帥,又是我大唐相國,你們當著他的面如此胡鬧,這是藐視王元帥麼?”高仙芝大聲喝道。
李光弼掙扎叫道:“王元帥,高副帥,非我故意無禮,你們都聽到了,這廝如此辱我,我豈能幹休?這是關係在下名節之事,便時被王元帥砍了頭我也要說個明白,討個說法。”
高仙芝冷聲喝道:“你將軍,你的脾氣未免太大了些,自尊心也未免太強了些。在座眾人誰沒有經受過詆譭?當初在潼關,我不是被冠以怯戰畏敵之罪麼?便是王元帥,也是飽受詆譭,又誰來在意這些話?你也是身經百戰的朝廷重臣,這番言語都經受不住,只能說明你修為不夠。”
李光弼張口結舌道:“你……高副帥……你這話我不能苟同。”
高仙芝冷聲道:“我管你能不能苟同,事非自有公論。劉將軍的話只是他個人的看法,你又何必反應如此過激?莫非你還不許人對你品評不成?難道你真要砍殺了劉將軍不成?在王元帥和我等面前,你拔刀弄劍要死要活的給誰看?再說剛才劉將軍有些話說的也並沒說錯,你也不看看這裡誰做主,便要來強自要求我們攻長安。我大軍制定的戰略難道是你三言兩語便能改的麼?你一口一個陛下,好像別人都在違背陛下的旨意一般。你可知道,陛下曾經親口答應了王元帥,絕不干涉王元帥平叛的軍務?軍務憑王元帥自專。什麼叫軍務自專,你可懂麼?”
李光弼愕然道:“陛下……答應王元帥軍務自專?”
高仙芝冷哼一聲,並不回答。李光弼扭頭看向一直表情沉靜微笑旁觀鬧劇的王源道:“王元帥,陛下當真是任王元帥軍務自專?”
王源爆發出一陣大笑,眼神狡黠看著李光弼道:“莫非你連高副帥的話都不信?你是否以為高大帥在信口雌黃?”
李光弼忙擺手道:“不不不,卑職不是那個意思。那麼既然陛下給了元帥自專軍務之權,元帥更要慎重了。攻長安……”
宋建功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