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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明知玄宗派自己來軍中並非器重而是厭惡,他還是來了。如果當真能得到王源的支援,那可算是此行最圓滿的結局和最驚人的收穫了。
李珙當然不敢直接詢問,雖然依著他的脾氣,他很想直接跟王源說:“求你助我一臂之力,謀得太子之位。”但他不知道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會發生什麼。萬一自己心底的秘密暴露,而王源又無此意的話,自己豈非立刻陷入了被動之中。此事若是被父皇得知,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王元帥,本王確實無謀求太子之位的想法。太子之位德才者居之,本王自問德才淺薄,故而不敢覬覦。王元帥說萬事要爭取,但這件事上是爭取不來的。本王時常想,能爭取的事情自然是命中屬於你,而命中不屬於你的東西,你無論如何爭取也是爭取不到的。所以本王並不打算為了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而費神。”李珙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線,所以這番話說的委婉而理性。
王源看著他半晌,忽然哈哈笑道:“原來如此,那太可惜了。豐王殿下原來是如此淡泊之人,倒是我看走眼了。我本想著……哎,罷了,不說了。天色已晚,咱們也喝了不少酒,我看今日興盡於此,改日再飲吧。”
李珙默然無語,心中一時有些後悔。剛才自己或許應該就著那話頭直接坦陳心跡的。現在好了,自己往回縮,這王源也不願在談了。若王源真的有心助自己,自己豈非浪費了一次絕好的機會?
王源站起身來,欲拱手行禮送李珙出帳。卻見李珙呆呆的坐著不動,神情若有所思。
王源笑道:“怎麼?豐王殿下還沒盡興麼?可不能再喝了,軍中飲酒本就是大忌,今晚已經是破例了。”
李珙忽然起身,朝著王源深施一禮,沉聲道:“王元帥,李珙還有內心之言要和王元帥說,我還不想回去睡覺。這話不說,我怕我會睡不著。”
王源一愣,微笑道:“說了一晚上的話,難道都不是內心之言麼?”
李珙忙道:“是內心之言,但這句話我一直沒敢說。但我覺得如果不說的話,或許我便錯過了一次機會了。”
王源心如明鏡,該來的總會來,只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快。本以為這李珙會憋一段時間才會袒露心機,但看來他是上位心切,已經憋不住了。
王源緩緩坐下,撥亮燈花,微笑道:“說的如此鄭重,本帥好像不得不洗耳恭聽了。”
李珙拱手道:“多謝了。”
“說吧。”王源道。
李珙微微點頭,靜靜的坐在那裡,卻半天沒開口。帳篷裡靜謐無聲,外邊傳來營地裡馬匹牲口夜間的躁動聲,以及山中風過林海的隱隱林濤之聲,但即便有這些聲響,王源似乎都能聽到李珙快速跳動的心跳聲。
王源並不催他,端著一杯酒慢慢的小口墜飲,此刻只需要靜靜的等待,只要李珙想說,他自然會說出口來。終於,李珙動了動身子,開口了。
“王元帥,剛才你問我太子之位何人適合,那麼我可否也問你這個問題呢?在王元帥看來,父皇屬意於誰?王元帥心目之中是否也有了人選了呢?”
王源微笑側首道:“你想了半天,便是要問我這句話麼?王爺倒是個有意思的人,既不關切此事,卻又要探問此事。”
李珙面色一紅,低聲道:“王元帥若不方便明言,那便罷了。”
王源呵呵笑道:“我有什麼不方便明言的,太子之選本就是要著手做的事情,本人好歹也是大唐的相國,這件事豈能不加考慮?既然你問了,我也不妨跟你實話實說。陛下心目之中的人選我不敢妄度,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倒也不用我來細說。不過我並不認為陛下心目之中的那個人是合適的人選。若是要我說出心目的人選麼……我只能說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一個明確的人選。因為現在我的心思放在平叛上,或許不久後立太子之議提及的時候,我才會認真的去思考這個人選。”
李珙嚥了口吐沫低聲道:“王元帥總是有標準的吧,譬如什麼樣的人能被推舉為太子,什麼樣的人沒機會,這總是有些考量的吧。”
王源呵呵笑道:“殿下是要探知我的想法是麼?倒是有趣,我本以為你對陛下的心思該更加的在意些。罷了,我告訴你我的想法便是。在我看來,但凡是陛下的兒子,大家機會均等,並無誰比誰更有優勢。雖說一貫的規矩是立長,但這個規矩其實早就已經名存實亡。若論立賢,十多位皇子之中也沒誰比誰更賢明,起碼在我看來是如此。大家都有機會。若論偏向的話,我或許更偏向於能夠積極爭取,而非畏畏縮縮之人。積極爭取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