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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房間,衝個澡裹著毛巾出來,手機響個不停。6景白隨手接起,“喂——”聲音有幾分愛嬌。這支電話除了朋友幾乎沒人知道,不是艾菲菲就是蘇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是我。”聲音沉沉如墨。
沒有問候,沒有報姓名,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傳出,卻彷彿炸雷般迴盪在耳邊。6景白拿著電話的手一抖,急於切斷……
“別掛。”對方猶如預知般警告道,“敢掛你就死完了。”惡狠狠地威脅 ;。
老虎不在山,餘威猶存,6景白撐死就是隻只敢站在老虎頭上衝衝大王的小狐狸,自然不敢做捋虎鬚的事。“沒、沒掛,你怎麼知道我電話號碼?”深吸一口氣,先把氣勢拿出來。
怎麼知道的?問的好,簽了一系列割地賠款條約後,a1ex這傢伙才答應幫他弄到6景白的電話。手段也不怎麼光彩——偷看妹妹艾菲菲的手機。
“你真的想知道?”電話裡傳來似笑非笑的男人聲音。
“不、不想。” ;6景白結結巴巴地反抗,“也不想再接到你的電話,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怎麼還是老樣子。”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苦惱。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回來了?”聲音一改之前的諧謔,變的認真起來。而話語中夾雜的遲疑和緊張,即使隔著電話,也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6景白沉默了,在這兩相對峙的無言沉默中,她彷彿可以看得對方屏住呼吸的窘迫,聽到對方瘋狂悸動的心跳,因為,她自己亦是。
“是,我回來了。”半響,她聽到了自己哽咽的回答,用一隻手捂住了嘴。
隔了好久,對方的聲音好像才從遙遠的天邊傳過來。
“我什麼也不會問,但是……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會再離開了?”對方的呼吸有幾分急切,但是音調卻溫暖輕柔的不可思議,彷彿怕自己稍稍大聲,就會把對方嚇跑似的。
“不會,再也不會離開了。”6景白終於還是滴下了眼淚,唇邊卻綻放起一抹如負釋重的微笑。
收下了對方鄭重其事的保證,Zed心滿意足地掛上電話。a1ex和雙胞胎正在客廳鬥地主斗的不亦樂乎,尤其是a1ex,臉上貼滿了白色的懲罰長紙條。這時,從Zed的房間裡忽然傳出一道詭異的歡呼聲,嚇得三人同時一怔,隨後,好像又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你們覺不覺的阿則最近抽瘋的厲害?紅桃5,對。”kane隨手扔出一對牌說道。
“方片對2!”a1ex得意洋洋地壓住kane的牌,“沒事,估計只是思春了。”
“炸!”雖然是三個小的可憐的梅花4,但是足以讓最後只剩下一張牌的a1ex寸步難行,眼看著a1ex的眼睛都綠了,Rane還是不緊不慢地出著手裡的對牌,直到最後一對脫手,贏了。“對方還是……未成年吧,那小子真有膽!”一副心有慼慼焉的酸溜溜道。
“雖然對方未成年,阿則也不過二十出頭啊,仔細想想,並沒有差幾歲。”a1ex在男女關係這方面道德底線簡直為零,自覺地拿起一張紙條貼到臉上。
Zed抱著巨大的白色枕頭在地板上從這頭滾向那頭,再從那頭滾回這頭,翻來覆去。平時總是板著一張撲克臉的人此時笑的像個傻子一樣。
今天是6景白個人的最後一場戲——徐雨之死。
由於稽核方面的一些限制,電影裡有關表現徐雨被老七軟囚禁起來注射毒品的畫面幾乎都是一晃而過。所以,想要讓觀眾感受到徐雨到底遭了多大的罪,只又靠這短短一段的自殺戲表現。
比起前幾天,6景白似乎更瘦了,頭髮因為拍攝需要接長至耳下,更顯臉孔小小,鎖骨凸出。散發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頹廢美。
燈光師還在不停地調整現場的光線,不能太暗,容易忽視主角,不能太亮,容易破壞氣氛。道具師也把徐雨割脈用的小刀拿了過來,一把普通的水果刀,質感重量和同類真刀幾乎毫無差別。服裝師、化妝師也過來為徐霓和徐雨弄弄衣服,補補妝,片場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準備工作。
action——
徐雨虛弱地坐著地上,背靠沙發。給自己定期注射毒品的一撥人剛剛走,本來老七吩咐的傷害性較小的毒品被手下的小頭目擅自換成了地下實驗室研發的新藥。徐雨開始進入幻覺當中,一會兒彷彿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