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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受傷的人是她,生活又會怎樣。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大約是分心的緣故,針戳到她的指頭,趙淺淺含住了食指,想著自己今晚是不是熬晚點,好早日完工,送到市裡去賣。這幅十字繡就是她最近所有的希望。
劉秋芬起身收拾東西,去了自己的房間,趙淺淺這才坐在桌前,這麼多年,她還是不習慣和劉秋芬過於親近,她怕她的嘮叨,她怕她的訴苦,她怕她的眼神。
趙淺淺有時也會同情劉秋芬,年輕時守寡,好不容易兒子結婚了,不料飛來一場橫禍,老了還得服侍兒子。在這母子眼裡,自己就是一個喪門星,趙淺淺自嘲地笑笑。
“拉尿了。”
趙淺淺進房間,藉著客廳燈光,把便盆塞到他下面。她靜靜地注視,端起便盆時,眉頭還是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怎麼,受不了了?”王有良猛地睜開眼。
趙淺淺閉緊嘴,走出房間。
站在簡陋的衛生間,趙淺淺對鏡端詳,二十七歲的她,臉色蒼白,嘴唇幾乎沒有血色,面板略微乾燥,眼珠倒還如從前一般烏黑,卻總是缺了點什麼。
趙淺淺閉眼,不敢再看自己,她倒了熱水,對著霧氣燻臉。這還是姑姑教她的,最簡單最實用的美容方法。擦乾後,抹上雅霜,這牌子她都用十年了。
其實到她這個年紀,該用點好的。趙淺淺想,等下個月發了錢,或者等十字繡賣了錢,她一定給自己買瓶玉蘭油。她在縣城的百貨商場見過,五十多塊,還真是挺貴的。
晚上睡得還算踏實,除了夜間給王有良倒了一次尿,別無它事。早晨她起床後,來不及漱洗,就去煮好稀飯,蒸好饅頭,一切妥當,才開始打理自己。
梳好馬尾辮,她換上冬天最好的衣服,紅黑相間的格子呢,那還是姑姑為了她結婚在市百貨商場買的,平常她都不捨得穿。
趙淺淺也不知自己怎麼突然就翻出來了。
出門時,劉秋芬在給王有良夾菜,見她這身裝束,笑說:“今兒個怎麼穿得這麼俊俏?”
略帶譏諷。
王有良正喝稀飯,抬頭看到,“你要心裡有了別人,我也不會留你。”
趙淺淺早已習慣,也不接話,直接就出門,呼吸到清新空氣,心裡的鬱氣才紓解不少。
來到餐館,換上工作服,她和小春抹窗戶,踩在椅子上,她才想起自己原來也是畏高的。
“趙姐,你知道嗎?咱們這一片都被賣了。”
“賣了?”
“是啊,就是前幾天被賣的。”
趙淺淺對這個不感興趣,她擔心的是餐館沒了,她又要去打過一份工。作為一名只有高中文化的女人,身無一技之長,她能做什麼呢?售貨員,收銀員,服務員,除此之外,大概就是工人了。
趙淺淺出著神,原本她也是一名大學生的。
整天工作她都沒了心思,對老張的戒心卻沒放下,所幸無事,終於等到打烊。
久未露面的胖老闆出現在店內,“我給大家說個事,這店下星期就要結業了,你們的工資明天結清。”
趙淺淺走到窗前,靠著玻璃。對面的馬路停了幾輛好車,打頭的黑色轎車尤其顯眼,汽車的標誌看著非常眼熟,是賓士,保時捷,還是賓利,她記不得了。總之,一定是有錢人,還是超級有錢人。
這樣的汽車,她只在市裡見過一次。
街對面,一行人行色匆匆。
林忱走在最前,身邊跟著的是他的妻子周雅青,說是身邊,其實也有半步的差距,再後面跟著幾位下屬。
月光投影在林忱的臉上,周雅青仰頭看他,手不自覺就挽住了他的胳膊。見他神色冷淡,衝動之下想抽出,想到後面的下屬,又強撐著挽住,只是身子卻不敢靠得太近了。
繼續走了幾步,林忱停下腳步,不露痕跡地抽出手,指著面前的大樓,“明天爆破要注意安全。”
身後的助理何偉上前一步,湊到他跟前,“這家爆破公司經驗豐富,從沒發生過任何意外。”
“那也不能鬆懈。”林忱盯著他。
何偉的手心捏把汗,“是。”
氣氛壓抑。
林忱也是臨時起意趕來四平,來得急,晚飯都沒顧上吃。他的目光瞥向周雅青,淡淡的,周雅青揣摩地開口:“林忱,我看我們是不是找家餐館用飯。”
林忱點頭。
何偉指著對面,“那家餐館還在營業。”
趙淺淺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