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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倚,你知道我的為人,絕不會食言,絕對不會因此而疏遠你,所以不必有任何顧慮。”
“三郎,對不起,我瞞了你許久。”杜惜君欲言又止好幾次,終於下定決心,沉聲道:“先父名諱——上伏下威。”
“杜伏威?”
“是的。”杜惜君低頭道:“武德六年,家父降唐,入長安朝拜,不想輔公祏反唐,李孝恭率部平叛後,不知何故,竟誣陷家父。
以至於家父暴卒長安,我娘只是侍妾,平素低調,少有人注意,趁亂帶著年幼的我逃出亂軍,流落江淮。”
說起悲情往事,杜惜君眼眶泛紅,淚珠滾落,哽咽道:“我們逃過了官兵的追捕,卻生計貧寒,後來母親患病亡故,多虧了謝夫人……阿孃代為安葬,並帶我回謝家……”
謝逸知道,杜伏威乃隋末雄霸江淮的英豪,割據一方,勢力頗大。杜惜君作為他的女兒,本該是金枝玉葉的,結果遭遇橫禍,流離失所,最終還成了謝家侍婢,童養媳。
如此經歷,也算是落差極大,坎坷艱難!
不過如今時過境遷,一切好轉,倒也不算什麼,只是作為杜伏威的女兒,會是一樁禍事嗎?
謝逸依稀記得,前世看到過一些資料,貞觀初年,李世民發現杜伏威的冤屈,為之平反,以國公之禮葬之。
那麼他的女兒,即便得不到厚待,也不至於獲罪,杜惜君母女何須躲躲藏藏呢?難道是她們訊息閉塞的緣故?
可當謝逸提及時,杜惜君卻瞪大了眼睛,聲稱絕無此事,她對父親的一舉一動甚是關注,絕無遺漏。
為此,謝逸特意旁敲側擊在外打聽一番,最終驗證杜惜君所言不虛。當此之時,確無杜伏威平反的說法。
這下輪到謝逸糊塗了,到底是自己記錯了,還是現實與歷史記載有偏差呢?
“你放心吧,此事我會想辦法的。”
“嗯!”杜惜君輕聲道:“我一直擔心,我的身世會連累到你……”
謝逸問道:“那你在淮陽的時候怎麼……要知道,自打你進了我家門,此事謝家便脫不了干係。”
杜惜君知他所指,含羞道;“當初在淮陽,你並不涉足仕途,民間小戶,不會被人注意到,想來也無妨。我蒙謝家恩惠養育,自當盡……本分。”
“既然如此,你當初何必勸我行卷入仕?”謝逸對此頗為不解。
杜惜君低頭道:“我私心自然是想與三郎長相……廝守,平淡度日,但阿爺(謝父)臨終遺願,希望你入仕,我怎能為一己之私,而枉顧他老人家的遺願呢?
何況你落水之後,與以往大不同,變得聰明也有本事了,想必你自己也不願意埋沒了才華,所以……”
“原來如此,後來到洛陽你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原本想著你得刺史欣賞,在陳州為官已算不錯,不成想你才能出眾,竟直達天聽。”杜惜君輕聲嘆道:“去洛陽以後我很害怕,一來是擔心我的身世連累到你;二來,我是害怕……”
“害怕我知曉內情後,覺得你是個累贅禍害,拋棄你,甚至向朝廷告發是嗎?”謝逸不悅道:“你不會將我想的這般不堪吧?”
“沒……三郎,我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也怕毀了你的前程,危及的安全。”杜惜君靠上前來,低聲抽噎。
“好了,沒事了!”謝逸本來責備幾句,見佳人落淚,又哪裡忍心,柔聲安慰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是你拒我於千里之外就可以改變的。
你說你傻不傻?憑白蹉跎了那麼多時光,折磨自己折磨我……還好現在開竅了,否則等我們都白髮蒼蒼了,後悔都來不及。”
“嗯!”杜氏含輕輕點頭,低聲道:“對不起,我早該告訴你的,是我犯傻了,我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謝逸皺眉道:“你是沒想到那誰突然出現吧?”
“啊,他……”杜惜君以為謝逸心生誤會,慌忙解釋道:“三郎,莫要誤會,我與他沒什麼的……”
“當然沒什麼了,你隨母親出逃時不過才幾歲,縱然是青梅竹馬的玩伴,想必印象也淡了。”謝逸笑道:“所以你不必緊張,我只是想問問,救了你我性命的恩公到底是何許人也?”
“看他身量,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杜惜君略微沉吟,輕輕吐出幾個字來。
……
豐樂坊,鄭宅!
這裡是已故通事舍人鄭仁基的府邸,如今則僅僅是鄭麗琬的香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