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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收了一百貫的天價診金,雖不夠置辦豪宅大院,但換個好些的住處該可以,何以非得住在那個破屋裡呢?
賀蘭楚石對此也很不解,但片刻之後便得到了答案。
只聽謝逸悠悠道:“在下所居確是陋室破屋,只是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第十九章 再賭一把
裝逼,很高雅的裝逼。
至少謝逸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本不想這樣,奈何對方欺人太甚。
效果很顯著,因為很高雅。
雖然一幫紈絝子弟心中依舊不屑,不就是一間破屋嘛。但不爭的事實擺在眼前,用這樣華麗的駢體文描繪一番,陡然間格調高了不知幾許。感覺縱是廣廈華庭,在它面前也不值一提。
能與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相提並論的破房子,還能嘲諷其簡陋嗎?這種時候,簡陋完全就是高雅的代名詞。
以至於有人想要嘲諷反駁,卻啞口無言,壓根不知如何措辭。稍微不注意,就會顯得自己很低俗,土包子一個。
頃刻之間,偎紅樓這等煙花之地,竟然變得清新脫俗,氣氛高雅無比,卻也十分別扭。
但誰也沒有輕易打破這種彆扭,或許是無能,也許是不敢。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從謝逸身上移開,落到賀蘭楚石的主位上,偶爾又偷瞥一眼鄭斌,等著他們發話。
賀蘭楚石有些驚訝,然後似乎還有點驚喜。謝逸是在裝逼沒錯,但裝的高,裝的妙啊!
這等文辭優美,立意高雅的文章堪稱名篇,隱約透著魏晉名士風範。傳揚出去,必定廣受傳送,謝逸也會被冠以才子名士的頭銜。
完全不可預料的話題契機下,信手拈來,出口成章,要說是事先有準備,恐怕誰也不會相信。由此可見,肯定是本人所作無疑,可見這個謝三郎腹有詩書,才思敏捷,才華橫溢。
人才啊!
想想自己來陳州的目的,賀蘭楚石心中不由自主有點小激動,今晚當真是歪打正著,邀請謝逸前來實在是明智之舉,意外收穫。
出口成章的駢文,相比之下可比鄭斌那首不知何人代筆,錘鍊多久的詩文強多了。更重要的是,謝逸的背景不像鄭斌那樣複雜。
厚待沒有顧慮和麻煩,而且容易為我所用,好像還是出自陳郡謝氏,也算名門望族,確為可造之材。
“三郎才思敏捷,高尚雅緻,此文真是令我等驚歎……”賀蘭楚石一開口,便奠定了基調。
一眾紈絝黯然不語,鄭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現在已經能肯定,《春曉》和《從軍行》兩首詩也是謝逸的手筆,今日出口成章便是最好的佐證。
這是個很糟糕的情況,如果真是死鬼謝二郎的遺作倒罷了,終究還是坐吃山空的敗家子而已。不想敗家子謝逸竟突然變得如此有才華,這就全然不同了。
儼然是個強勁對手,並且蓋過了自己的風頭,並遙遙領先。頃刻之間,謝逸三番兩次出入刺史府便有了順理成章的解釋,自家不被重視似乎也有答案了。
刺史府對自己不聞不問,對謝逸卻重視有佳,迥異的待遇,頓時讓鄭斌敏感的內心一陣陣的不快。
“三郎這是深藏不露啊,這篇文章如是,《春曉》與《從軍行》更是難得佳作,當真是才思敏捷,文采飛揚,讓人歎為觀止。”
賀蘭楚石猛然一驚,愕然道:“那兩首詩也是三郎所作?”
這下輪到鄭斌不解了,難道賀蘭楚石不知曉此事?那謝逸出入刺史府……難道自己想錯了?鄭斌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一句話,很蠢很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謝逸也沒打算刻意掩飾,低聲道:“是昔年與家兄一道寫下的舊作。”
謙虛,詩可以是兄弟合寫的舊作,剛才出口成章該不是吧?才華橫溢之人,總是格外謙虛。
賀蘭楚石便如此認定,原來岳父侯君集一直要尋訪之人竟然是他?連日就在眼皮子底下打轉,竟然沒看出來,真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醫術高超,才華橫溢,沉著冷靜的十七歲少年,絕對是難得的人才啊!
這樣的人,如果能得舉薦……
想起自己特殊的身份,賀蘭楚石不禁有些為難,同時也好奇,既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