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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通並不滿意現狀,大唐是個貴族社會,講究門第,講究士農工商,商人沒有地位,哪怕有錢也處處被人輕視。縱然是昔年資助武德皇帝起兵的武士彠,爵封應國公,依然被人看不起。
想要改變低賤地位,途徑有二,一個是聯姻,迎娶高門顯貴家的女子為妻,應國公武士彠迎娶楊夫人便是如此。
其次便是入仕,雖改變不了門第,但不至再是在被人輕賤的商賈。然後再重修一下家族譜牒,與某個名門望族沾親帶故,幾代人之後,陸家便能非同往昔。
為此,陸通想了很多辦法,比如前往長安拜訪昔日“恩主”李孝恭。可河間郡王豈是一介商賈能夠見到的?尚未遞上名刺,便被王府侍衛掃地出門了。
也是,自己並非王府門客,時隔多年的一點舊交情,郡王貴人多忘事,恐怕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陸通黯然離開長安,臨走時在會昌寺算了一卦,得到的說辭是——故鄉自有貴人助。
本來陸通不相信,卻不想恰好陳國公履新陳州,兩淮才俊競相行卷。也許這就是會昌寺高僧所稱的貴人吧,縱然兒子資質不佳,學問不深,陸通依舊讓兒子陸安前去,至少要試一試。
結果兒子“不負所望”,力壓眾才俊,揚名望湖樓,卻隨即成為全城笑柄。好在事情過去了,風頭正慢慢平息。
陸通少不得鬱悶,卻沒有生氣,也沒有責怪兒子,更多的則是失望,難道當年會昌寺法師所言有誤?
陳州這等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如果國公都不算上貴人,還能有誰呢?
一想到兒子資質平庸,陸通便悵然若失,也許陸家真沒有這個富貴命,還是不要白日做夢的好。好好教兒子做生意,縱然商賈地位低些,卻也富足自在。
只是……
眼下這生意也不大好做,當年藉著幫過河間郡王,陳州地面上官員商賈都賣幾分面子,才得以做大。但時隔多年,李孝恭遺留的影響早已煙消雲散,陸家不過是個普通的商賈而已。
當以滎陽鄭氏為後臺的商家介入時,陸家的生意便不好做了,淮水船運被鄭家控制後,陸氏商行的糧食運輸便處處受到掣肘。
鄭家運來了西域的葡萄酒之後,陸氏商行原本紅火的酒水生意也暗淡的。鄭家少東主的鄭斌更是咄咄逼人,處處打壓嘲諷陸家。
以至於陸通時常感嘆,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靈?流年不利,還是陸家命數不佳,註定難富貴?自己眼下還能支撐一時,兒子生的憨厚耿直,將來恐怕難以獨當一面。
陸家未來堪憂啊!
陸通憂心忡忡看著兒子,長吁短嘆之際,一個少年人登門了。
……
“請問少年郎有何貴幹?”立即有夥計上前詢問。
來者正是謝逸,他先四處打量幾眼,笑道:“我是你們少東家的朋友,來找貴行東家……”
呃……
夥計可能不習慣這個邏輯,一時有些愕然,不過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胖少年便衝了過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
“少東家,這位少年郎自稱是您的朋友……”
“朋友?我與你是朋友嗎?”胖少年一把推開伙計,衝上前幾乎抓住謝逸的衣領質問。
“當然了,難道不是嗎?”謝逸笑著反問。
“還說呢,若非你是,我何至於……”往事不堪回首,胖少年想起來便火大,欲哭無淚。
謝逸輕聲道:“那日見你很想上望湖樓,我才將詩文賣與你的,至於後來的事情,誰也不希望嘛,所以怪不得我啊!
就像有人從你家買了個瓷瓶,回去之後用瓷瓶打死人了,難道要你抵罪嗎?”
“呃,好像……有些道理。”
謝逸笑道:“沒錯吧,與我無關對吧?”
“哼,你今日前來作甚,要拿兩貫錢嗎?沒門!我不要你賠錢就不錯了。”胖少年果斷拒絕。
“嘿嘿,胖……陸兄多慮了,在下今日前來是想和你談筆生意。”說完之後,謝逸滿臉含笑。
“生意?”吃過一次虧的胖少年陸安頓時心生警惕。
“陸兄,我當真是來談生意的。”謝逸一臉真誠,很疑惑為什麼沒人相信呢?
“少年郎如何稱呼?來談什麼生意?”在幕後冷眼旁觀許久的陸通走了出來。
“在下謝逸,敢問可是陸東主當面?”其實謝逸本身就是來找他的,胖少年憨憨的,確實老實,但肯定決斷不了這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