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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旋即不疾不徐道:“陛下,房相之言不無道理,薛延陀囂張。對我大唐不敬,此乃大罪,理當討伐,然而當前情形並非良機。
至少我大唐並無準備,糧草、軍械。甚至將臣民的心理皆未有開戰之準備,準備不足,倉促開戰並不妥當。再者,兵法有云,戰事最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單說天時一條,如今是隆冬之際,北方寒冷,我大唐兵卒自南而北,恐難適應草原寒冷氣候,影響戰力。
反之薛延陀人自小便生長於冰天雪地之境,氣候對他們並無影響,此一點便對我們格外不利,所以……請陛下三思。”
連續兩位重臣反對,且都有理有據,李二陛下便不得不三思了,沉吟片刻後,李世民道:“那你們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回陛下,謀害使臣,對大唐不敬乃是大罪,當然不能不了了之,問罪是必須的。但問罪的方式,或許可以有效變化。”房玄齡當即回答,顯然是早就有了腹稿。
李世民當即問道:“如何問罪?”
“問罪於人,而非問罪於國。”房玄齡道:“陛下可對薛延陀夷男下達一道詔書,責任此事,並要求薛延陀限期交出兇犯。”
“玄齡之言,不等於是讓夷男交出個替罪羔羊嗎?”李世民略微有些不以為然,但他素來知道房玄齡謀略,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故而還是平心靜氣等待下文。
房玄齡搖頭道:“誠如陛下所言,確實是要夷男交出替罪羔羊,但這個羔羊可不能一般,尋常人自然沒這個資格。最起碼得看得過眼,比如那位當著江夏郡王之面囂張不已,將我大唐使臣說成蟊賊的大度設。
有這個一隻替罪羔羊,該算得上是對薛延陀的敲打,也能起到對周遭各部的警示,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所言有理。”李世民道:“朕其實可以直接下詔問罪大度設,將此番變故責任全部算到他頭上,然後讓夷男交出兇手便可,也省得他們推三阻四,弄出旁的阿貓阿狗出來頂罪。
殺一個大度設,倒也能洩朕心頭之恨,也算對謝逸和狄知遜他們有個交代。”
“陛下,房相,這個主意確實不錯,但是……”蕭瑀低聲道:“大度設好歹是夷男的兒子,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夷男能心甘情願交出自己的兒子嗎?”
“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李世民的回答很霸氣,言下之意大有夷男如果拒絕,就要率兵踏平薛延陀的架勢。
蕭瑀沒有出聲,但表情卻不怎麼自然,房玄齡如此提議,不是要規避開戰嗎?如果刺激到了薛延陀,立即動兵開戰,又有什麼意義,什麼區別呢?
一旁的房玄齡看出了蕭瑀的想法,沉聲道:“臣觀薛延陀之舉,夷男似乎也多有顧慮,動兵之心並不堅決,搖擺不定,正是因此才敢如此行事的。
如今李績和江夏郡王都兵馬都集結前線,薛延陀不明內情,夷男反而驚懼,更加不敢輕易與我大唐開戰。所以,對他而言,興許一個兒子就沒那麼重要了。”
蕭瑀附和道:“房相之言有理,但願如此!”
話雖如此,但到底能不能如願,還是要看薛延陀人的反應,一切都得以事實為準。(未完待續。。)
第二二三章 兩君一臣
問罪而不興師,這是大唐君臣最新討論的結果。
問罪的物件不是薛延陀整體,也不是真珠可汗夷男,而是具體到王子大度設,一個不作就不會死的衝動傻孩子。
興許他不是罪魁禍首,但他已經被大唐選擇為問罪羔羊,夷男大概也不得不捨棄兒子來頂罪。
沒辦法,誰讓他老爹和西突厥人放棄了他;誰讓他自己作死,當著李景桓的面稱大唐使臣是蟊賊,還想動手殺人呢?
如此明目張膽之舉,大唐人當然不能容忍,不選他做問罪羔羊又選誰呢?
此舉實在怪不得旁人,只能怪大度設自己,為何非得親自詮釋一下什麼叫“不作就不會死”。
所以只能送他兩個字——活該!
當然了,夷男為了保全這個兒子而拒絕大唐的問罪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戰爭風險仍舊存在。
反正李世民有這個徹底撕破臉皮的心理準備,前線有李績和李道宗的大軍駐防,倒也“無所謂”。
於是乎,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中書省自然有詔書擬寫,然後快馬送去薛延陀汗帳,以及靈州大都督府。
謝逸和狄知遜出使薛延陀歸來,現在靈州休整已有數日,也該返回長安了。不管怎麼說,他們也算有功,加之有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