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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但謝逸自己能有些許猜測,也很容易猜到一些。
最合理的解釋,也許這些人有所顧慮,或者因為看在誰的面子上饒過了自己一回。
至於是誰的面子救了自己一回不難想,謝逸的目光下意識望向東南方。按照此時所處的位置,那是幷州所在的方向,闞稜在那裡。
當初闞稜始終不曾開口,不願提及的那些人出現了,也許阿史那結社率的逃離也與他們有關吧!
如果是這樣,一切便順理成章,恐怕這次草原上的事情也與他們有關。這不是謝逸的憑空猜測,是有大唐朝廷和夜北雙方面的情報來源支撐的。
除此之外,很難再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所以謝逸篤定這麼認為,應該是**不離十了。
應該多些闞稜是肯定的,也得感謝這些人重感情,重信義,否則鬍鬚刺客自己已經永遠睡著了,明天還會成為一個血刺蝟冰雕。
所以應該感謝人家不殺之恩,現在想想,應該是上輩子積德了,然而這但終究不是個好兆頭。
作為逃亡的人,蹤跡被人發現,甚至被人尾隨,也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縱然對方沒有立即發起進攻,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惡意。
闞稜的面子終究有限。在利益面前,“信義”二字本就虛無縹緲。能堅守一時就該滿足了,如果指望別人堅守一世,還得犧牲自己的利益,那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
最簡單的做法,他們自己不動手,或者方便動手,不代表不會通知別人,至少可以將訊息洩露給旁人。
行蹤一旦洩露,後果會怎樣?不堪設想啊。肯定是不能往好處想。
立即動身轉移,這是非常必要的,否則很可能會有殺身之禍。在距離大唐邊境不過兩三日路程的關鍵時刻,誰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閃失,可惜時運不濟,只能硬著頭皮撐著,想辦法了。
但黑夜之中,不明敵情,又哪裡敢輕易轉移呢?雖說被發現了。但在土崖之下,還有些許固守之地,至少不擔心背後遭襲,哪怕是硬拼也能堅持一陣子。
但如果輕易移動。敵暗我明,在漆黑的草原上一旦成為活靶子,會是什麼結果?不需要近距離攻擊,只需要站在遠處射箭即可。
這種自尋死路的做法當然不能做了。無奈之下,只能枕戈待旦整個晚上,得到天亮之後再次踏上逃奔之路。
至於能不能逃得出去。那就得看運氣了,謝逸相信,自己的運氣應該不錯。
……
天亮之後,白茫茫的草原上,看著唐使隊伍遠去,一個身著皮衣,但仍舊可見紫色裙襬的蒙面女子呆呆出神,良久沉吟不語。
“大姐,為什麼?”身後一個仗劍而立的年輕男子輕聲詢問,他沒有說具體事情,只是問為什麼。
紫衣女子自然懂得他問的什麼的緣由,但她一聲不吭,什麼也沒沒說,沒有回答。
“是因為闞稜大哥?”年輕男子見狀,小聲揣度,顯然是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紫衣女子仍舊沒有出聲,但微微晃動的身軀已經給出了答案,又沉默了許久才道:“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姻親,如果我殺了他,他大概會恨我吧!”
他們,他、他,還有不曾出現的她……
一句話裡面好幾個人稱指代詞,說的並不明白,外人聽到大概會稀裡糊塗,但年輕男子
都瞭然於心。
輕輕點頭後沉吟說道:“也是,畢竟闞大哥當初不曾出賣我們,過去也對我們有恩。今日放過姓謝的,也算還他一個人情,只是如此一來,此番北上可就徹底前功盡棄了,大姐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紫衣女子輕嘆一聲,言辭之中很是不甘,卻也頗為無奈。
年輕男子輕聲建議到:“要不我們設法將訊息洩露給薛延陀人,告知他們的路徑……我們不出手已經算仁義了,他們不幸被薛延陀人找到攔截,就怪不得我們。”
“這……”紫衣蒙面女子顯然有些顧慮。
“大姐莫要擔心,我們算得上仁義了,縱然將來闞稜大哥知道,也不會怪你的,此舉也
對得起他。總不能因為他們這份姻親關係,處處顧忌姓謝的,耽誤了我們的大事吧?”
年男子道:“而且此舉如果運作得當,讓大度設追著他們回唐境,會不會直接引發和唐軍的衝突呢?如果姓謝的小子能安然脫身,那是他的運氣,如果不幸死在草原,那也怪不得旁人,到時候可以誘發唐軍和薛延陀的直接衝突,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