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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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更也不理她,轉而向我道:〃這事小影也有不對,下人就是下人,當初是你自己願意的。就要守著自己的本分。還不給周院賠個禮?〃
他剛才竟然一直在看?不知他究竟看了多久。
我趕緊轉身垂頭,語氣盡量地誠摯懇切地道:〃小僕適才冒犯了周院大人,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僕一般見識。〃
不知她聽我這麼說,會不會有些感動?
幸好她沒看到我對著雪地的臉上的表情。
〃好了,這事就這樣吧。〃他轉身就走。
啊?這就完了?也太爽快了吧,明擺著是敷衍了事啊。
他停了下來,回頭,從面具後射過來的視線有些不快。
我趕緊跟了上去。
直到轉過一處廊角,他突然弱不可聞地嘆氣。
我不敢問他為何嘆氣,只默默跟著。
過了一會兒,才聽他問:〃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點呢?〃
那話清清楚楚的,沒有旁人,是在問我吧。
我驚訝地抬起頭來。
我沒說話,他也沒停下,沒再問。
只有靜寂。
就好像剛才那個問題,只是從茫茫雪地裡忽然間冒出來似的。很快,又被大雪湮沒無蹤了。
看著他的背,高大寬闊厚實。我也只到他的肩胛骨。
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以前在單位裡,我從不會在領導面前放肆,也習慣在同事面前彬彬有禮。
而如今見到地位比我高了不止一級兩級的貴人們,不論是陳總管也好,歲寒三友也好,三宮六院十七室也好,卻是漸漸恢復了有些傲氣的本質……究其緣故,並不單單是自己到了新環境後的放鬆,更多的是。。。。。。他那若有若無的縱容。
這裡的社會是如斯的不開化,如斯的落後,如斯的不民主、沒人權。
偶爾的大意,就能讓人有藉口將你碎屍萬段、銼骨揚灰。
想來,還真是我太過於放肆了。
踩雪回到沉露居,打點雜事的僕從都已經離開。我卻知道,大概在哪間屋裡,會有一些護院武師安靜地注視著院裡的動靜。
現在,旁人進不來。
我跟在他身後,此外,再沒旁人。
無風,雪靜靜飄落,幾乎能聽到清晰的沙沙聲。
還有緩緩的,穩穩的,自己的,心跳的聲音。
只有幾步路,卻似乎走了很久,想到了許多,卻又濛濛朧朧間忘了究竟想到了什麼。
通向書房的迴廊已經在眼前,他輕輕一振,附在袍外的雪花立刻都被抖了開。我沒那麼瀟灑,只用手拂去。
他一步不停地走向書房,推門而入。
這處怕走水燒了書,所以從不點火盆。用以暖房的地龍卻已經燃了一段時間了,整個屋子暖融融的。
他也不回頭,脫了外袍往後遞給我,徑去臨窗靠牆的書桌處坐下,桌上仍堆著一堆文書。
他其實是很忙的,不知青陽宮那麼大個門戶,用度支出那麼龐大,卻是靠什麼營生的呢。
我也脫下外袍,掛好,自覺過去幫他伺候筆墨。
一時間門外落雪輕輕,門裡寂靜無聲。
研完墨,我自回與那書桌相對的角落窩著,拾起一本翻了一半的醫書看。
自當了他的書童,他也不讓一直站在他旁邊侍候,只讓我幫忙筆墨,還允許我借出出庫的書籍閱讀。
可是昨夜乾耗一夜,又忙活了一上午,還空腹喝了酒,饒是這個身體年輕健康,現在也已經是暈暈乎乎的了。
我強撐著眼皮想看清書上的字。
可那字雖如牛眼般大小,卻越來越是模糊。。。。。。
越來越是搖晃。。。。。。
迷糊中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覺得似有一雙眼睛在看。
我本能地對了過去,迷濛中,那人嘴角似乎翹了起來。
真是漂亮的嘴角,看著是很深沉,卻不知為什麼會覺得有些頑劣?
嘴角的上面。。。。。。上面。。。。。。
真礙事!怎麼還掛著個金燦燦的面具?
。。。。。。可這面具好生眼熟,而且靠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仍費勁地想著,突然間肚中咕嚕咕嚕響了起來,這陣聲音才把我震起三分魂魄。我猛地瞪大了睡得有些腫得眼想要找出肚子叫的原因,卻真實地看見一張金燦燦的面具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