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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曾經是朋友,相當要好的朋友。起碼,如今他們還是相互瞭解的。
無花緩緩道:“沒人知道蝙蝠島的具體位置,在海上沒有來人的接應是不可能找得到它的,這帖子就是接應的憑證。”
他頓了頓,看著楚留香一字字道:“這帖子只發給跟此次貨物有關的人,一月一次。”
楚留香的眼中泛出了光芒,這是一種恢復了希望的光芒,讓人看了不自覺的充滿了自信。
手中的請帖越捏越緊。
夜很黑,天很高。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萬里飛雪,將穹蒼作烘爐,熔萬物為白銀。
凜冽的海風吹斷了人腸,比冰還寒冷,夾雜著腥味席捲而來,任你穿了多厚的衣服都沒有用,徹骨的寒。
停靠在岸邊的大船顯然已經剛剛靠岸。
它在掌燈之後停靠,朝霞升起之前離岸。
不得不說,如果在悠閒地時候,在這艘大船上生活是在是件愜意的事情。
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好的屋子還有侍候的女子。
可是現在不是悠閒地享受生活的時候,故事的兩個男主人公恐怕也沒這個心情。
楚留香小酌著美酒,思考著,看著無花披著斗篷走進屋中的時候挑了挑眉。
這個男子溫潤清雅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怎麼,想到什麼了?”
楚留香輕嘆了一聲,放下了酒杯說道:“可知的事情太少了。”
他的意思就是,基本上沒想到什麼。
無花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坐到了楚留香的對面。桌子上空著一個杯子,他解開斗篷搭在了椅子上,青花的酒壺裡,酒已經不多了,勉勉強強倒了半杯。
他輕搖著杯中的清酒,對著楚留香搖了搖頭,嘆道:“你好像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忘不了美酒。”
楚留香笑道:“喝酒暖身又安神,何況這酒還這麼美,不喝不是白不喝?”他又像是變戲法一樣從桌下取出了一壺酒,好像感嘆一樣,“這酒是日本的清酒,醉不了人啊。”
將無花手中的酒杯斟的滿滿的,清亮透明的酒映出了人的倒影,散發著芳香。無花看著這杯中的酒出神,有些悵然的說道:“三四月的時候,櫻花開得燦爛,漫山遍野都是,男人們常常赤著腳坐在樹下喝著酒閒談,女人們卻收集些花瓣,家家做著粉色的櫻花餅···”
他笑了起來,眉宇間帶著淺淺的惆悵,自嘲道:“往事不堪回首,也不該回首。”
楚留香也悵然道:“是啊,越遠的事情越不願去想,”他好像在回憶著小時候的時光,突然笑道,“說起一天沒酒就不成的人,還是鐵花啊!你不知道,我們小的時候···”
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喝著酒,無所顧忌的談著童年,談著過去的時光,愛情與理想。
無花看著楚留香,眼中帶著笑意。
他淡淡道:“我曾經說過你我的友情,所剩下的已不如眼睛裡的沙粒多了。”
楚留香笑道:“確實如此。”
無花品了一小口酒道:“可是你若不遇風沙,眼中那裡來的沙粒呢?”
楚留香道:“遇了風沙,眼中才會有沙粒,可是那個時候人大多會流眼淚。”
他又嘆息道:“無花啊無花,你真是個妙人。”
“我怎麼比的上你呢?”無花優雅的笑著。
楚留香爽朗的笑了起來。
敵人和朋友,有時候只是一線之隔,或者本身二者的關係就分不清楚。
酒入口,淡淡的清香久久留在舌尖散不去。
真是迷戀這種感覺啊,情不自禁的迷戀。
船上並不只有兩個客人。
這是一艘很大的船,上好的客房有八間,目的地當然只有一個。
客人們大都窩在自己客房中,半步不離開。要麼就是易了容,或是帶著面巾。
風浪確實大了些,海風也太冷些,更多的是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們都是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有些汙點,是不能存在的。
依舊穿著破衣爛衫的落魄劍客端坐在船頭,看著大船劈開風浪在海中航進。
壓了壓頭上的斗笠,半眯著眼睛,看向遠方微露的朝陽,任憑浪花飛濺到身上。
真是遙遠又耀眼的存在啊,亙古不變的太陽。
第四十四章
船在海上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