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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家裡可悶壞了,正愁沒機會出門走走呢!
“叔父預計何時讓我們出發呢?”華澤蘭想到即將與情同兄長般之未婚夫婿相見,雅緻眉眼也染了幾分笑意。
“這幾日大雪落得兇,你們出門我也不放心。不如選在三月初成行吧,我今天便寫封信給未來親家。”華永清認真地說道。
“那便有勞叔父了。我們姐妹這一來一往之際,家裡大小事就麻煩您多擔待些了。”華澤蘭微笑地說道。
“自己人哪用得著說這些客氣話呢?倒是叔父無能,華家布莊生意全都幫不上一點忙。”華永清懊惱地頹下了肩,搖了搖頭。
“叔父,布莊那些瑣事,您就別擔憂了。我與紫蓉出門前,會讓管家先將三月初該結之帳,提前兩日拿給我過目的。”華澤蘭說道。
華家布莊是三代生意,在這福州城內,誰人不知華家布樣新、料子好,絕不偷工減料,連所取得之域外軟氈都較之別家柔軟許多。
而在華澤蘭雙親未遭遇意外之前,便已將部分生意交給了他們兩名女兒,而非弟弟華永清手上。華澤蘭爹爹曾於私下交代過不許華永清管事,卻也不許她們虧待了他,姐妹倆始終將這事記在心裡。
“澤蘭親侄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叔父不過就是年紀虛長了些,對生意之事卻是遠遠不如你們。”
“叔父客氣了,您另有大用處呢。爹孃過世時,要不是有叔叔幫襯著處理,這家早也不像家了。”華紫蓉笑著說道,紅唇邊兩道小渦瞧來甚是可人。
“您還費心安排我們兩姐妹到外地去散心,這般心思我們姐妹也是感恩於心的。”華澤蘭恬淨臉龐透著聰慧,氣質全是一派大家閨秀風範。
“叔叔就只有你們兩個親人,我不為你們著想,又為誰費心呢?”
華永清一笑,垂眉斂目喝起了茶來。
“姐,我覺得布鋪此月營收較之去年此時差了些,我想再去書房瞧仔細些。”華紫蓉說道,靈活大眼在提及生意時,倒是一點也不含糊。
“去吧。”華澤蘭自懷間荷包拿出一串銅製鎖匙交給了妹妹,好讓她去開啟書房大櫃拿出帳本。
華永清目光在那串象徵當家主事之鑰匙上,停留了一會兒後,他低下頭喝茶,茶湯影裡映著唇邊一抹沒被發覺之笑意……
三月初積雪正融,空氣裡雖是春意峭寒,然則幾株新芽已在山路兩側冒著嫩綠,瞧來亦是清新可喜。
華澤蘭坐於馬車內,倚於車窗邊,望著外頭蒼山山徑間一排未受前月風雪影響之陰鬱綠樹,呼吸著山間微涼空氣,清雅唇邊不禁漾出一抹微笑。
她身子骨不算太好,便是這般天候也得披著薄裘。不過,能出來走走,總是好事。爹孃相繼辭世之後,她們姐妹接手了布莊生意,再無心緒遊山玩水了。
紫蓉所乘之船隻,現下應當已經抵達大運河附近了吧。那丫頭片子向來一刻都閒不住,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理由,應當是已經在路上熱熱鬧鬧地玩開來了吧……這多虧了叔父之提議啊!
“好了,大夥腳程快一些,快些經過蒼山,別惹麻煩上身。”領隊車伕大喊了一聲,催促著要大夥加快腳程前進。
華澤蘭聞言,看了紅嬤一眼。
紅嬤雖才新來府裡半年,卻是十分懂得小姐心思,先捧上一壺參茶到小姐手邊讓其暖手後,便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道:“不瞞小姐,這條山路這些年來總不平靜。有位蒼山之狼,終年一襲短衫黑衣,滿臉�髯似野人,右耳上有道狼咬般深茶色印子、武藝高強、生性殘暴,經常下山強擄貌美少女為妻。偏偏這條路是捷徑,大夥要北行,還是得透過這裡。”
“如此擄人之大事,官府豈能置之不理?”華澤蘭柳眉微擰,啜了一小口參茶。
“那些女兒被擄走之爹孃,個個都生怕報官之後,官兵沒捉著人,蒼山之狼卻反倒前來尋仇,因此全都噤若寒蟬哪。”
“荒唐!如此縱容那蒼狼,他豈不更加目無王法?而那些被擄走之女子,又豈不都白白犧牲了?”華澤蘭雅緻面容覆上一層薄冰,白皙臉孔益發如同玉雕人兒一般。
“小姐,你別動怒。總之萬般皆是命,那些女人——”紅嬤說道。
“留下命來!”
一聲厲吼後,馬車輒然而止,華澤蘭和紅嬤在馬匹嘶鳴聲裡撞成一團。
紅嬤一聽外頭遇劫,渾圓身子頻頻發抖著。
華澤蘭面不改色地坐在車內,反手將坐墊下一柄護身小刀握在手掌裡,縮排淡黃狐裘間。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