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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遲皺眉看著他。
“是這樣的，我雖然是大理寺卿，但是不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如果是為了這種事來找我，沒有這個必要。”
“不是，誰當你是大理寺卿了，我是問你有沒有空陪我去買禮物！”
程白挑了挑眸問道：“為什麼要陪你去？”
裴遲不可理喻：“為什麼不能陪我去？”
“為什麼要陪你去？”
“為……”裴遲氣死了，“狗東西你故意的！你就直說，你看上那位趙太醫了是吧！”
他等著程白否認，等著程白跟他解釋，但是這一次，程白並沒有。
程白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道：“可能吧。”
聞言，裴遲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嘴唇微微掀動，“你……說什麼？”
“你聽到了。”程白微微笑。
裴遲臉色變得很難看，過了好半晌，才動了動嘴皮子問道：“你，認真的嗎？”
“嗯。上次就跟你說過了。”程白重新展開手裡的文書，不溫不涼地淡淡說道：“你以後也別來找我，不合適。”
裴遲呆怔住了。
好像心裡頭哪裡隱隱不對勁。
一直以來，他都是習慣了程白對他好，也縱容他的一切惡劣行徑，因為無論他怎麼做，程白都不會拿他如何，因為……他知道程白喜歡他……
但是現在程白告訴他，他可能要喜歡別人了，所以叫他別來找他了。
他說這樣不合適。
這種感覺……怎麼莫名的那麼操蛋呢。
裴遲盯著面無形容的程白，臉色變了變，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等人走了以後，過了許久，趙以走進來，看到程白支著額頭，在閉目養神。
“大人，您頭還痛嗎？”
程白閉著雙眼沒作聲。
“裴少爺方才走的時候，好像有點古怪。”
程白眼睫微微一動，有些不舒服地咳嗽了兩聲，低喘了口氣，不溫不淡道：“也不知那傻狗有沒有那個心思。”
趙以：“……”
行吧搞半天他們程大人在利用趙太醫呢，他收回半個時辰以前他以為他們程大人終於想開了要放棄裴遲的想法。
程白處理好政務離開內閣時，天色已是漸漸昏暗下來，對立那邊的新月也慢悠悠從宮牆升了上來。
程白坐上馬車回府。
他從車簾外望出去，看到外頭的雪好像越下越大了，這樣大的雪，寒意肆意撲進來，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剛要放下簾子閉目養神，但餘光不經意瞥見了什麼，他神色頓了一頓，讓馬伕停車。
然後，程白從車簾外望出去，看到了馬車身後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鬱悶地抱著頭蹲在石墩上頭，一動不動的。
程白靜了一瞬，下車，邁出長腿走過去。
程白走到他面前，薄唇微張，帶出一團熱氣，他穩了穩聲線，開口喚人：“裴遲？”
聽到這兩個字，蹲在石墩上的人微微僵了一下，緊跟著猛地抬起頭，眼皮被風颳得有些發紅，狠狠地瞪了瞪頭頂上的人，起身要走，程白伸手攔住了他。
裴遲一股鬱火騰地湧上胸腔，猛地轉身回來，抬手一巴掌摑在程白臉龐上，大聲道：“滾！”
程白盯著他，目光平和，卻似潭水般寒涼。
“你在這裡多久了？”
裴遲眼眶更加怒紅，“程白你有臉嗎？你搞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你可能對別人有意思？我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老子不是！”
程白靜靜聽完他的話，問道：“裴遲，你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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