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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皇宮。
正和殿上,皇帝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呈上來的文書,而底下候著的蘇凰及紀西離則在等著皇帝的命令。
皇帝最終將那幾封文書扔在了地上,拂袖起身,眼裡俱是怒意:“他們是生怕敵軍不知,北國兩位主將都跑到南朝的地盤去了嗎?”
紀西離忍不住解釋道:“回皇上,寧城遠之後回信,他們又去了一趟江州整頓江州風氣。”
“紀西離,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替四弟說話!”皇帝的怒火又往她身上撒了去,“他得先是北國的常勝將軍,再能去想那些兒女情長,明白嗎?”
紀西離垂眸:“臣明白。”
“立即下旨,讓這兩人回宮面聖!”
“是。”
出了皇宮後,紀西離依舊一臉沉淡,不知道說什麼,更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想開點。”蘇凰只能勸她這麼一句。
紀西離抬起頭看他,半晌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很是苦澀地輕聲說:“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我之前便說過,他這次是真的上了心。”晟千墨會千里迢迢跑去找數暖,他一丁點也不意外,只是不明白寧城遠那傢伙又跑去湊什麼熱鬧……
紀西離明白,何嘗不明白。
可越是明白,心裡越是發狠的痛。
她與這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她知道他是怎樣高傲冷漠一個人,卻從未想過,會有一天他放下身段去挽回一個小姑娘……
每個人都在勸她放棄,她也想的。
如果能夠選擇,誰又希望自己喜歡上一個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人呢?
可那種感情是從小就根深蒂固地紮在心底深處,想要抽身而出,便會牽一髮動全身,哪怕要她割捨一點點,都做不到。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呢?
他不喜歡自己,一丁點也不喜歡。
他甚至有了想要在一起的人。
晟千墨,遠在江州,為另一個人兒喜怒哀樂。
她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什麼也做不了。
……
彼時,皇宮裡頭。
太皇太后特意到正和殿過來看望皇帝,聊天間,有意無意地提起了晟千墨一事,笑道:“西離那孩子我瞧著不錯,打小我就看好那孩子,跟千墨也算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太皇太后就這麼提了一嘴,可意思分明,她只能接受紀西離和晟千墨在一起。
皇帝心裡明白皇祖母的意思,但也不點破,只是淡笑著點了點頭。
“過兩日要去大理寺拜祭,皇帝陪哀家去一趟吧。”太皇太后嘆了口氣,心裡挺擔心這幾個孫兒。
因為,哪怕是皇帝,自打遲雲死了以後,至今仍未有要再立新後的意思,後宮裡的幾個妃嬪也只是當作擺設一樣,幾乎不曾再踏進過後宮,長此以往下去,即便她這個老太太不說,朝堂之上那麼多雙眼睛,又豈會放過這一點。
這一次去大理寺,也是想替皇帝,還有千墨那孩子求個好姻緣。
……
夜裡,晟執御是在攬月閣的包廂裡找到醉得一塌糊塗的紀西離,他沒想到紀西離這樣要強的人,也會有一日淪落到想要醉生夢死的地步,而這一切,全因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