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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敘白在講課時,又和方才截然不同,給人的感覺十分嚴厲冷漠,若是逮到一個沒有專心聽講的學生,有的是法子整弄,因此在他的課堂上,院子裡一片靜謐,只有紀敘白冰冷好聽的嗓音徐徐地迴盪在院子中。
雖說一等班的知識遠比十等班要難得多,但數暖還是挺認真地聽講吓來,該聽的時候認真聽,該做筆記便做筆記。
只是,她低頭做筆記時,餘光不經意瞥見了什麼,她看到同桌的那個女子也在做筆記時手上的袖口不小心翻出來了一小截,露出了幾道觸目驚心的交錯紅痕,彷彿在這不久之前被人用過刑……
數暖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頓,同桌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把袖口往上遮了遮,聲音低冷:“看什麼?”
數暖搖搖頭,收回視線想繼續做筆記的時候,臺上響起了紀敘白淡漠地叫喚:“數暖。”
數暖動作頓了一下,站了起來。
紀敘白也沒有很快說話,而是站在臺上居高臨下地把她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又不緊不慢地走下講臺,走到了數暖的座位跟前,拿起她的本子懶洋洋地翻了翻,又扔了回去,圍繞著這一排學生的座位走來走去,負著手不疾不徐地開口道:“雖說從十等班一下子升到一等班是一件很榮譽的事情,但這不代表可以把十等班的惡習帶到一等班來,我不管你在十等班如何放肆,但到了一等班,在我的課上,你要麼認真聽講,要麼給我滾蛋。”
整個一等班的學生都看得出來,紀太傅對這位從十等班升過來的數暖頗有意見,否則不會在頭一天便給了數暖下馬威,但誰也不敢多言什麼。
紀敘白說完了這番話,又轉頭回去看著數暖問道:“聽明白了嗎?”
數暖初來乍到,哪有辯解的權利,唯有應了下來,這才得以重新坐下去。
快要下課時,紀敘白又特意講了一番這次考核班上的成績,難得誇了幾個重點學生,但最後又把視線落在了數暖的同桌身上,冷冷地道:“溫知故。”
溫知故不得不放下筆,站起來時,又拉扯到後背上的傷口,卻只能咬緊嘴唇忍著。
“這次考核,你讓我太失望了。考得比一個從十等班過來的還差,你心裡在想什麼?”紀敘白肆無忌憚地盯著她,想從她表情裡捕捉到一些什麼細節變化。
但溫知故這回連話也不說了,就那麼站在那裡任憑他教訓,似乎也已經習慣了。
紀敘白看到了她愈發蒼白的臉頰,雙眉皺了皺道:“下學後到我書閣一趟,坐下。”
結果下學後,溫知故倒是先找上了她的同桌。
當時數暖正在收拾書本,溫知故卻一動不動地坐在書桌前,直到院子裡的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她轉頭看向了數暖,淡淡問道:“那天的事情,你跟別人說了嗎?”
數暖動作一頓,知道她指的是那日考核後她在亭子上看到的那一幕,她淡淡搖頭。
溫知故抿了下唇,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請求:“可以幫我保密嗎?”
這樣詭異又違背倫理的事情,數暖本來就沒打算要跟人說。所以聽到溫知故的請求,她也只是輕輕點了下頭,答應了她。
見狀,溫知故才鬆了口氣,輕聲道了謝,這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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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啦寶貝們,謝謝陪伴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