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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笑白還是潛意識的畏懼他,說不清為什麼。
白天的時候,羅倫佐總是帶著他。
辦公、開會、談判、出席宴會。
完事了總會跟他說兩句話,像是問他的意見,也像是在點撥他學習做人做事的道理。
既然是黑社會,總離不開生死的問題。
殺人、滅口、行刺,這些事都是家常便飯。
有時候,羅倫佐會派他去做。
李笑白便乖乖的出門去做。
每次收工的時候,總有兩三個高手憑空冒出來,恭敬的“陪”他回去教父那裡。
於是李笑白知道自己暫時還是逃不掉的。
晚上的時候,羅倫佐隨便他去哪裡。
射擊場,訓練室,是李笑白常去的地方。
帶著消音耳機一槍接一槍的射靶,或者跟組內高手一次接一次的對摔,都能讓他平靜下來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
並不是說不能出去外面,只是在嚴密的監控下,裡面外面的區別並不大。
最開始的時候,李笑白還在晚上去街頭的酒吧坐坐。
可等他第二次去的時候,酒保恭敬的告訴他不必付錢,已經算在羅倫佐·雷奧先生賬上了。
李笑白愣了一會兒,便放下酒杯出了門,從此再沒去過。
那以後,他只在便利店買啤酒喝。
可第二次去的時候,依舊不用結賬。
於是,他索性,每次都換一家買。
拎著啤酒回去,直奔教父先生的辦公室。
不是李笑白愛看他,而是羅倫佐規定了,每晚睡前都要去跟他道晚安。
在這棟雷奧主宅裡,不,在整個西西里,羅倫佐的話,都是說一不二的。
李笑白覺得自己就像他養的狗,陪他散步,幫他撿球,指哪兒咬哪兒,吃他的喝他的,脖子上戴著他的項圈,身後跟著他的遛狗員,晚上睡覺前還得跟他汪汪叫兩聲。
可沒找到逃跑的好方法之前,李笑白還真不敢回頭咬他一口。
於是只能鬱悶的喝著啤酒,推門進屋見主人。
而那個有著義大利式深邃迷人雙眼的男人,總是坐在寬大的老闆桌後,面前是無數的檔案無數的資產和無數的人命……他就在其間揮斥方遒,談笑風生。各方勢力,錯綜利益,都安置得妥妥帖帖。
其實如果對方不是把自己當所有物一樣豢養著,跟著這麼優秀的領導者做事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惜……這世上有太多可惜。
羅倫佐只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李笑白,便繼續埋首在檔案裡,一份份的簽著。
報道完畢,李笑白轉身想走,卻被男人的聲音喚住。
“在那兒等著,馬上就完。”
李笑白想你完不完關我什麼事?
卻也只能留下。
義大利風格的辦公室裡裝修雖然奢華,卻沒什麼有趣的東西,李笑白在屋子裡待得不耐煩,索性走到窗戶邊,開啟窗戶,爬到窗臺上去坐著喝啤酒。
風吹進來,屋子裡所有的黑手黨都不約而同的朝晃著腳坐在窗臺上的李笑白那邊瞟了一眼。但老大沒發話,便只能收回視線統統裝作沒看見……
出於黑社會一貫的安全考慮,這間Boss的辦公室唯一的窗戶對著的地方,是懸崖。
李笑白坐在上面,便有一種坐在世界邊緣的錯覺……
迎著懸崖上的勁風,大口大口灌進冰涼的啤酒,格外爽快!
酒精在體內積攢得多了,便破壞了神經和平衡,搖搖欲墜間,生與死的夾縫裡,格外刺激……
李笑白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彷彿身體也冷透了的時候,一雙手臂忽然從背後伸過來,穩穩的抱住自己的肩膀,“下來吧,坐在那裡太危險。”
羅倫佐的聲音是穩重成熟男性的低音,彷彿交響樂裡為整部樂曲打底的大提琴,最不起眼,卻是一切浮華樂章的根基,一聲一聲,最是安撫人心……
李笑白側頭看他,也許是被豪放的景色感染,也許是被酒精燃燒了神經,一反平時愛答不理的態度,很是大方的拍拍身邊的位置,說:“你也上來好了,坐這兒很爽。”
教父先生微笑著搖頭。
他當然不會坐上去。
這麼危險的位置,只要輕輕一推,就萬劫不復。
在上位者絕不立於危地,作為黑手黨的Boss,他有太多顧慮。
李笑白譏屑的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