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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了……好嚇人……”眼光掠過他身體上那一道道被河水泡得發白、翻轉的傷口,她驚呼著。應該報告上去,十里外的鎮子上有鎮長,應該讓他來處理,自己還能得到幾個銅板的賞賜吧?
“受傷的軍官……男人……”年輕女子抱著膝蓋,發起怔來。
一個鐘頭之後,這名昏迷中的“軍官”被年輕女子用一個木棍綁起的架子拖回小屋,小路上,多出幾條時斷時續的痕跡。
河岸,又恢復了平靜。
年輕女子忙裡忙外,為“軍官”清洗了傷口,換過了衣服,還藏了他的武器。這才抱著一個包裹出了門,向十里外的小鎮走去。她要開始一天的工作了,在這個大陸上,人人都要工作,這不奇怪。
漸漸的,路旁有了人煙,年輕女子已經走到鎮子邊緣。顧不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她就直接來到一間搖搖欲墜的藥鋪。
“怎麼?你又犯病了?”藥鋪老闆抬眼看看她,有氣無力的丟過一包藥來:“記在誰的帳上?”
“不、不是這個藥。”年輕女子低著頭,顯得有些驚慌:“我想要些……傷藥。”
藥鋪老闆翻著眼皮,猥瑣的笑容掛在臉上:“傷藥?我的小寶貝,你傷到了哪裡?”
“請、請給我一些,我會付錢。”
老闆收了錢,放了幾包傷藥在女子手裡,順帶摸了女子的胸部。而女子在藥鋪老闆的幾聲輕笑中出了門,低著頭,抱著包袱走向街道的另一頭。
一路上,看到任何一個男人或是女人,甚至是奔跑中的孩子,她都行禮避讓,不敢正視。
有小孩用石頭仍她,嘴裡叫喊:“妓女……髒妓女!”
她笑,她低頭,她走得更快,快步衝進自己工作的地方。
她是一個妓女,一個地位乃至人格都無比低賤的妓女。所以不能在鎮子里居住,見人行禮是她的本分,被客人粗暴的對待更是她的福分。
不一會,她就被人粗暴的扒光衣服壓在身下,臉上笑意盈盈。一個又一個男子跨越她的身體,有農夫、有獵人、也有鎮上的居民,他們大聲談笑,無拘無束。他們甚至把好幾個跟她差不多的女子擺放在一起,讓她們同時擺出各種姿態,再肆無忌憚的評頭論足……她笑臉盈盈,她們都笑臉盈盈。
男人,是財富與力量的代名詞。
一個將軍有多威武,要看他手下有多少武裝的男人;一個君主有多偉大,要看他統領著多少男人;就連衡量一個家庭,大家都會先想起這家有多少男性。
女性要依附男人而生存,而她,又是女性中地位最低微的一類。
這些道理她都明白,看過那些餓死在路邊的人,那些試圖反抗的人,早就讓她懂得了這一點。不就是做個妓女嗎?她甚至可以做得很好……人人都是這樣的,沒人可以掙扎出自己的命運,順著命運的河流,安於現狀吧!
捱過這段時間,拖著疲乏的身體,手中緊握著當天收穫的錢,她回到自己的家裡。
那名昏迷的“軍官”依然昏迷著,她小心翼翼的給軍官敷上傷藥,卻懊惱的發現傷口太多而藥太少。軍官的內衣兜裡倒是有一大堆裝滿各種粉末的銀瓶,可又不知是幹什麼用的。
第二天,她把銀瓶裡的粉末全部倒出,用石頭砸扁瓶體,拿去買了更多的傷藥,還有一個從流浪者那裡換來的治療魔法卷軸,有了這些東西,她好歹穩定了軍官身上的傷勢。
他不再發燒,呼吸也平穩下來,還能喝水了──這讓她很高興。
第四天,他睜開了眼睛,一雙和頭髮顏色一樣的,淡紫色的,清亮無邪的眼睛,卻只直直的盯著屋頂。
身體上的傷痕逐漸收了口,但是面板也呈現著一種怪異的淡紫色,彷彿是天生的。
她想他應該不是人類,可能屬於某個神秘的種族,說不定還會和高貴的魔殿有關係,於是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
但接下來的事,卻不那麼順利。
這位軍官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整整兩天都沒說話,連眼珠都不轉動。第三天的時候,這個軍官乾脆發了瘋,嘴裡說著一些讓她不明白的話,雙手在空中亂抓,在他露出當日出現的那種可怕的眼神之後,驚慌失措的她順手抓起一根木棍,“努力”的讓他安靜下來。
再次醒過來,軍官的眼神又恢復清亮,但過不多久又要發瘋,於是又被打昏過去……反覆多次,直到有一天,他被打得叫痛為止。
“好痛哦……”軍官坐了起來,不滿的抱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