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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子甚愛韓宜愛,趙太太可不怎麼愛,她眼見獨子每得韓宜愛一點溫柔便不知辯南北,不知有父母,不知在人間,就恨得咬牙切齒。實則,韓宜愛若也是全心全意,趙太太倒也咬咬牙,看在獨子的份上認了。
但,韓宜愛不是,非但不全心全意,心中還另有所慕。雖然韓宜愛沒幹出什麼來,但那是韓宜愛沒法幹出什麼來,她愛慕人,人卻多看她一眼的興致都沒有,她拿什麼去幹出什麼來。
“你日日往那宏運樓,一坐便是一整日,圖的是什麼你心裡明白。原本我與我兒只道你是捨不得舊日辰光,才日日去一眼能盡望長平裡的宏運樓,還叫我兒多憐惜你,不想,你竟是心心念念不忘舊情人。”
因趙太太得到的宏運樓,孟約許久才記起,長平里巷子口上就有個宏運樓,是個兼賣茶酒三餐的地方。左近的人並不愛去宏運樓,對長平裡那些有著勳貴血統的子弟來說,宏運樓委實不夠檔次。孟約只去過一次,嫌那裡的飯菜油重鹽重,點心甜死人,再也沒去第二回。
仔細想想,那裡確實能看到長平裡整條巷子,不過院牆中,基本看不到。長平裡家家樹木繁盛,便能看到的都被花木遮去,不然住在長平裡的人家早就把宏運樓給拆成了平地。
“這可真是心不死,真那麼喜歡,放膽追,明刀明槍來,我接著。我輸了是我沒本事,是他眼瞎,偏要來陰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最討厭背後陰人還禍及家人的。”即使韓宜愛此時看起來頂慘,孟約也只有痛快,沒有同情。
有意思的是,理學世家的教養,讓韓宜愛不能頂撞趙太太,韓宜愛對自己寬,可她有個對誰都嚴的親媽。
此時,聞訊趕來的親媽,就狠狠地把韓宜愛架到火上烤:“親家母,必然是誤會了,我平素教導宜愛,要謹守門戶,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為女子,對夫君要一心一意。便是受了什麼委屈,也當順承,這才是吾等身為女子的本份。”
在家潑得很,管得趙老爺讓往東不敢往西的趙太太:……
韓太太來前,韓宜愛幾欲破口大罵,甚至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大,要不是趙太太身體壯實,又有僕婦在一旁扶著,趙太太只怕早摔倒了。韓太太這一來,韓宜愛簡直恨得要死,用力甩開韓太太的手,怒火中說地吼道:“你倒是順承了我爹一輩子,你看看你落個什麼下場……至於你,有本事叫你兒子休了我,沒本事就閉嘴。”
話音一落下,整條巷子安靜得落針可聞,沒一個人出聲,皆目瞪口呆地看向韓宜愛。
許久後,才有路人出聲,卻是一聲譏笑打頭:“嘁,你倒有本事,你怎麼不自請下堂,作甚要別人來休。”
“正是,愛誰誰,趙家郎多好的人品,倒是別來禍害他啊。”
“只可憐趙家郎一片痴情。”
“原來世間不止有痴心女子負心漢,也有負心女子痴心漢。”
趙太太冷笑一聲,在人聲鼎沸中開口:“韓太太,你這閨女,你還是領回去罷,我趙家門楣太小,養不起這尊大佛。韓小姐放心,我兒也不是那會苦苦糾纏著你不放。”
韓太太待要為韓宜愛說幾句話時,趙太太一個轉身,把人全扔下,一腔怒火,滿臉怒容地領著僕從迅速撤離。經過孟約馬車旁時,有下僕問韓太太:“太太,話都放出去了,若少爺不肯斷,豈不是圓不回?”
趙太太冷笑道:“這樣的媳婦留著這年嗎,至於阿延那裡,無非是費點工夫,總有辦法能說得通。”
差點以為韓太太也是穿越者的孟約輕輕嗆了一口氣,片刻後心中暗道:正對,這樣的媳婦不該留著過年。
孟約想,這出戏到此就該算結束,沒想,高|潮才剛剛開始吶。
趙太太尚未走遠時,韓太太反應過來,衝著韓宜愛膝蓋就是一腳,只聽得重重一聲跪地響,韓太太的叫罵聲隨即傳來:“還不快向你婆婆賠罪,為娘自小怎麼教導你的,這世間,只有男人再娶,沒有女人再嫁的道理。今日你若被休,明日我便一根白綾送你去地底下向你外祖父外祖母懺悔。”
正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吃瓜群眾停下腳步,都是一臉不敢置信,見狀孟約默默地吃瓜群眾們加上吐醴的文字迴圈:我去,這什麼神轉折。
理學世家出身,果然不是蓋的,韓太太真是天然黑啊天然黑!
本來大家當個熱鬧看看得了,因《閨門令》出,由內閣閣臣主筆寫下倡導——不造謠,不傳謠。眼下,大傢伙茶餘飯後談的都十分節制,多半都不談人家家裡的事。
可這句“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