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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爺這次是真的很生氣,氣到第二天吃早飯都不同孟約說話,任憑孟約怎麼賠笑臉,怎麼逗趣,平時寵她到骨子裡,怎麼都可以的孟老爺卻格外堅持。孟約使出各種方法賣萌賣乖,幾乎把她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一遍,孟老爺卻依然冷著她。
孟約:“先生,我怎麼辦啊!”
因孟約不方便出門,呂擷英便帶著爐子到孟園來,結果一見面,孟約就愁眉苦臉說一大通,呂擷英沒好氣瞪孟約道:“你是得好好受教訓,哪有這般大事瞞著長輩的,不想叫長輩擔心算什麼道理,你啊,該!”
“先生……”孟約好氣喲,都這時候了還要吐槽她,能不能好好給建議。
“總是你親爹,愛你疼你才氣你,認認真真反省過錯,令尊知你認真反省了,便不會再氣你。”呂擷英才不會說,她小時候也時常把她爹氣得死去活來,面對“怒火中燒的爹”,呂擷英有的是經驗。
呂擷英說得沒錯,孟老爺再生氣,也不可能一直氣下去,待晚上回來吃飯,見孟約有認真反省過錯,便心軟鬆口道:“以後斷不可如此,有什麼事都要同為父說。”
“嗯,我知道了。”孟約長舒一口氣,好歹過了這關。
“這幾日暫時先在家裡待著,等王御史查明再出門,春柳和白蕊也約束著莫出門,有什麼要吩咐人出門的,喊夏姜和青梅去。”孟老爺所指的夏姜、青梅,是前段時間才聘到孟園的侍女。值得一提的是,叫青梅的少女,在南京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好。”
因孟約暫時不能出門,王醴便有了上門的機會,還是送到他手上的機會,王醴怎麼可能不用。王醴沒有選孟老爺在家的時候,而是選呂擷英在孟園的時候,因為如果孟老爺在家,有孟老爺招待他,反而見不到孟約。
“姚錦康?”這名字,孟約聽都沒聽過,“盯我做什麼,我認都不認得他。”
“是啊,年年初來乍到的,人還認不得幾個,上哪得罪姚家郎去?”呂擷英也覺奇怪。
“只有一事可能有些關連,姚錦康與李選之是表兄弟,李選之外祖母,便是餘杭姚氏出身。”王醴差人去打聽過,但沒能打聽出什麼來,最有可能的原因在李選之外祖母孃家餘杭姚氏那裡,就是派人去打聽,也需要幾日。
呂擷英略回憶片刻,說:“我記得李選之曾因出外求學,在其外祖家中住過幾年,若是那時與姚錦康有什麼來往,也在情理之中。”
“我已差人去餘杭,待過幾日便有訊息回來。”王醴派出人去時,很想叮囑那人慢慢去,慢慢回,但這事卻是早一天解決早一天安心,拖得越久越不利。所以,王醴能光明正大登門的,也不過這幾天而已,是以,他格外珍惜。
覺得接受善意的天線早已經壞掉的孟約,根本不會去關注王醴身上一天多似一天的善意。所以哪怕她偶爾感受到王醴剎那間特別強烈的“善意”波段,她也只會看王醴一眼想“他釋放善意訊號的中樞,大概和我接受善意的天線一樣,都壞掉了”。
“此事,還要多勞煩王師兄……”
孟約表達謝意的話沒出口,王醴便打斷了她,雖然這很失禮,但王醴並不想一而再再而三聽她道謝:“你喊我一聲師兄,這便是應當的。”
可這師兄師妹,原本就是叫著好聽,又不是真的。
呂擷英笑道:“便當是重崖付的布料錢,用年年這麼些好料子給他裁衣作裳,哪能不用還人情。”
孟約:這樣說的話,還有我的猴呢。
“正是如此。”王醴自然很樂意接呂擷英的話茬。
“快正午了,王師兄在這用飯罷,袁娘子近日又新得兩個拿手好菜,先生和王師兄必要嚐嚐。”穿越者太祖還是留了活路給孟約的,至少人家操一輩子碎碎的心,也沒操到美食上。
不過,社會發展到這個時代,在食物的處理上其實已經很接近於現代。但,孟約仍然還有許多新菜色在腦子裡攢著,她動嘴袁娘子動手,合作得十分愉快。
飯桌上,因為一波高過一波的善意,孟約頻頻多看了王醴幾眼,然後發現這位居然愛食酸卻不愛辣。袁娘子今天用的新一批酸菜做酸菜魚,孟約吃著都有些倒牙,王醴卻吃得面不改色。
“王師兄嚐嚐這道新上的菜。”蕃茄牛腩!
不要對蕃茄表示驚訝,孟約也是在到南京後,才在花園裡見到櫻桃大小的蕃茄的,很像現代的聖女果,味道更重,酸重甜也重。據說這玩意兒叫小酸果,土生土長的本土種,根本不是外洋引進的。